我漂入院子,撕開棺材前的空間裂縫,輕而易舉的躺進了這狹小漆黑的棺材。棺材蓋上吊了一隻挺大的紙人,想必這是用來護住身體不**的。我控制鬼體與身體大部分重疊,過了一會兒,我竟然打了個呵欠,難道鬼也要睡覺的?
有很多人對鬼有誤解,覺得只有黑天才敢出來,其實大多數鬼類都可以白天活動,只不過鬼類屬陰,不喜歡陽光而已,這是我切身實際的感受。
很快,我睡著了,意識一沉就開始做夢,場景卻為這座院子,黑色的棺材,停放的掃把紫劫、蝶兒師母、傷心的父母,隱約還能聽見三人的交談。
這夢境實在太逼真了,我睜開眼睛,來到棺材外邊,發現那夢裡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莫非……鬼睡覺的時候能隨時監視周圍的風吹草動?
我反覆的入睡、醒來,驗證了先前的猜測。做鬼的特權未免太多點了,連睡覺也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能我鬼力較弱,範圍只有方圓十米。
我玩夠了,就繼續睡覺,深夜的時候,我在夢裡看見院門打開,師父回來了,他身邊跟著一個漂亮的少女和一個比我要大上幾歲的青年,想必就是師父口中擅於破案的凌宇和心晴了。
「凌小哥,過會兒東天就過來接我們。」師父笑道。
凌宇攬住師父肩膀,「老苟,你原來住這啊。」
「叫聲岳父能死?」師父反手摸了摸心晴的腦袋,「還是大蘿莉乖,看見棺材旁的大掃帚了吧?你摸一摸,看看能不能有所感知。」
我脫離夢境,來到了棺材外邊。
這時,蝶兒師母走了出來,跟師父說了我的事情,他脖子一抻,「小徐丫頭能看見他?」
「是的。」
「我懂了,這一定和那晚小初無意吸入了絕情花粉有關係。」師父低下聲,他笑呵呵的道:「絕情花被小徐丫頭認了主的,小初吸了花粉,靈魂就與她關聯。」
蝶兒師母疑惑不已,「那徐花妍的法門對小初無效是怎麼回事?」
師父思忖了數秒,「聶老身為畫皮門元老,也許給過小初什麼法物。」
我心裡鬱悶,這算哪門子解釋,我根本就沒見過爺爺好嗎?
他們把棺材蓋打開,少女心晴探手摸了摸我的屍體,她又握住紫劫,閉上眼睛感知了約有五分鐘,她額頭呼呼的流冷汗,猛地睜開眼睛,「大的的,我好怕……那個壞人太兇了!旁邊還有好幾隻好殘忍的女鬼。」
凌宇蹲在她身側,詢問道:「晴晴,你能把那肇事車主的相貌描述出來嗎?」
「能!」心晴脆生生的說道。
師父跟凌宇把棺材蓋扣上,叮囑道:「小初,我知道你在聽,三天之內,在我回來之前,你老實的躺回身體,切記哪兒也不要亂竄。」
凌宇一臉莫名其妙,「神神叨叨的。」
沒多久東天把三人接走了。
……
死部的效率很快,第二天傍晚時,就把那位奔馳車主押到了我的棺材前,他叫劉楊煬。不知道我化為鬼魂的老爸看見他,就衝上前一頓拳打腳踢,他的莊稼把式把對方揍成了豬頭。
東天和凌宇見差不多了,就把老爸勸住。
「劉楊煬,你跪在小初棺材前。」師父眼神凶厲的道:「用你最誠懇的態度來認錯求饒!」
此刻我感覺身上的鬼力爆躥,似乎是要變為第二形態的徵兆。
「我不跪!」劉楊煬拗道。
對方不認錯,我意識里的執念就打不開,如此一來,我就卡在第一形態和第二形態的中間,這種滋味讓我很難受。
師父冷笑道:「不跪?好,好啊!」他讓東天和凌宇、我父母、徐花妍全到院門外背過身,接著在懷裡掏出了一枚象棋,上邊刻了「炮」字。
我眼皮一跳,感受這枚約有水瓶蓋般大小的棋子蘊含了驚天的能量!難道這是師父口中的招鬼棋?
「天鬼有名為刺身。」師父把這枚炮棋的正面對向癱坐在地的劉楊煬,「現!」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棋子的四周浮現出一個紫黑色的大漩渦,先是一隻張滿了尖刺的手伸出漩渦,手上的尖刺晶瑩剔透,就像水晶一般,然後是手臂、腦袋、脖子、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