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大半夜的你幹什麼啊!」
室友們一個個的都被陳超連推帶喊的叫了起來,完全不知道陳超這大半夜的是在發什麼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惡魔!那個惡魔來了,就在咱們宿舍外面。」
陳超聲音顫抖的說著,過程中更是連連指向宿舍的門外,生怕他那些室友們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一樣。
可即便如此,換來的也並非是他室友們的理解,而是更加的莫名其妙。
「你沒病吧!什麼惡魔?哪來的惡魔?你是不是做噩夢被嚇糊塗了?別鬧了啊,明天上午還有課呢,你不去,我們還得去呢。
睡了睡了。」
室友們顯然都不相信他的話,陳超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事實上這種場景他之前也已經想到過。就知道即便他和室友們說實話,也並不會有人覺得真會像他形容的那樣。
畢竟人們只會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而對於聽到的,就算感覺上再真實,也都會在心裏面心思心思,更別說是面對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
如果換成是宿舍里的別人遭遇這種事,他非但不會相信,如果對方說的多了,他可能還會建議對方去精神病院瞧瞧,起碼不看明白他是不敢再住在一塊的。
因為搞不好犯病就將自己給殺了。
室友們紛紛躺下,只剩下陳超呼吸艱難的,在惶恐不安的盯著敞開的宿舍門。
門外雖然很安靜,但是那不斷閃爍進來的紅光,在陳超看來就像是鮮血一樣,映紅了整間宿舍,更充斥在他的全部視線中。
閃爍的紅光,在持續了一會兒後,便不再閃爍。
但是門外卻出現了那個,他昨晚在小旅館看到的那個極為森然的房間。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場景,長長的桌子,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還有男人耳朵上掛著的那兩串像是玻璃球一樣的眼珠。
男人咧著嘴,衝著他無聲的獰笑著,相比於昨天晚上,男人的手裡則多了一把巨大的剪刀。
那把剪刀很大,拿在男人的手裡同他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不僅如此,在桌子上還多了一個人。
確切的說應該是多出了一具屍體。
那屍體的腦袋已經同身體分離,看上去他的頭就像是剛剛才被男人手裡的剪刀剪掉一樣。
一些血跡沾染在桌子上,至於死屍的頭則不知道去了哪裡。
陳超覺得那人的頭,很可能已經被那惡魔裝在了柜子中的那些瓶瓶罐罐里。
「你想繼續活著嗎?」
惡魔的聲音突然沒有絲毫感情的響起,既像是再讓他做選擇,又像是已經對他做出了宣判。
因為他根本沒得選,這個世界上想死的人的確是有,但毫無疑問的是,絕大多數人都是渴望活著的。
儘管極少有人能夠明白,甚至能夠找到他們活著的意義。
陳超其實也想過,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但是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難,也太玄了,他有嘗試著回答自己,可那些答案都沒有讓他感到滿意。
所以他覺得活著的原因,或者說意義,並不是由單一的某一條決定的,而屬於一種混合體。
存在著父母親朋的牽絆,以及對於物質享受的渴望,最後則是對於死亡的恐懼。
畢竟沒有人真的能夠說得清,死亡是一種怎樣的體驗,死後又是否會有來生,它究竟是一個尚未完結的過程,還是說僅就是一個結果。
死亡可以看做是一種未知,但是又不能與其他未知擺放在一起。
因為人類對於未知,通常是存在兩種情緒的,恐懼情緒,以及探索情緒。
但對於死亡,則只有恐懼這一種情緒,如果死亡僅僅是如睡覺那樣,不痛不癢,人類又為什麼會如此懼怕它呢?
富人懼怕它,可能是因為財富尚未得到享用。
窮人懼怕它,可能是因為親友的牽絆。
可那些無依無靠,或是老無所依的人,他們又為什麼還要頑強的活著呢?
陳超之前曾非常困惑這個問題,但是此時此刻,他覺得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就是單純對於死亡的恐懼。
第十章 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