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女』兒也喜歡堆城堡?真的好巧呢reads;。」林慕夏擦乾淨手上的軟沙,她移步至劉伯身旁蹲下身,「我是林慕夏,你叫我小林就好啦。」突然,颳起了一陣風,她極為道德的擋在劉伯身側。
劉伯感動的看著她,收好了魚竿,心中對於林慕夏的好印象升到了難以附加的地步,「好名字,我姓劉。唉,可惜我孤老終身,『女』兒患了絕症,已經走了三個月零十天。」
他的神情染上一抹孤獨的堅毅,「從那以後,再沒有人對我好了。」
一幅畫卷閃現在我的腦海,舉目無親的老人,只有一桿魚竿陪著他,獨自在紫川河畔垂釣,周而復始的循環,等待生命的終結。令我忽然很感傷,情緒瞬間低落到極點。『浪』『花』拍過,手中的魚竿沒拿緊,落入了紫川河,隨『波』追流的飄遠。
「小林,他配不上你。」劉伯像看不可雕的朽木般望了我一眼,「連魚竿都拿不穩,『性』子又急躁,沒有本事怨天尤人,跟小姜一個德行,難成大器。」
「*……#¥&」我鬱悶的心裡罵道,不過他真箇認識姜子牙,便不虛此行。
「劉伯,你真相了。」林慕夏氣呼呼的瞪向我,她極為「後悔」的道:「這人追了我三年,我都沒同意。今天他騙我說要釣好多魚,給我燉魚湯,我這才勉強答應陪同一下。我不後悔來呢,見微知著,果斷從追求我的加強連pass掉。」
人生最悲催的事情,莫過於被黑了還不能反駁,我悲情瞅著林慕夏,「對不起。」
「劉伯,小姜是誰?」她好奇的道。
「名字『挺』逗的,叫勞什子姜子牙,很久以前,他為了追我『女』兒,和我套近乎,總跟我屁股後邊釣魚。」劉伯搖頭笑道,「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姜子牙了,口口聲聲說願者上鉤,我一眼就看出他的本質,所幸『女』兒很聽話,沒搭理過他。」
「姜子牙?好耳熟呢。」林慕夏「絞盡腦汁」的想了想,便搖頭放棄。
劉伯纏好了魚線,他唏噓不已的道:「可不是咋的,他是咱天南市的四大水鬼之一,沒想到我老劉走了一回眼,這小子成了器,也搬的遠了。」
接下來,一老一『女』視我如空氣,促膝長談到天『色』漸晚,結果劉伯認了林慕夏為干孫『女』,狠狠的警告我離她遠點,他想拉著新認的孫『女』去家裡,燉魚湯給她喝,我只好死皮賴臉的跟在二人身後,劉伯拿魚竿驅趕我好幾次,我仍然「執著」的不放棄心儀之人。
林慕夏冰冷的道:「凌宇,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吃完劉伯親手燉的魚湯,請離開我!」
「謝謝。」
我欣喜若狂的道,殷勤的拎起了劉伯的魚桶,媽的!不知不覺演繹了一場苦情劇,虐得我心臟碎的稀里嘩啦。
劉伯家不遠,在紫川河附近的海棠村,周圍儘是平瓦房,不少打工者或學生出入,因為『交』通還算便利,海棠村的房租較之城區來說便宜了幾倍,這些人選擇租住於此。帶路的劉伯在一處二層小洋樓前停住,他掏出鑰匙打開鐵『門』,待林慕夏和我進去之後,便從裡邊拴住。
氣氛『挺』冷清的,偌大的房子沒一絲朝氣,劉伯連只寵物貓狗都沒養。
「爺爺,你釣魚本領那麼高,家裡怎麼不見魚的影子?」林慕夏小嘴跟抹蜜似得,她疑『惑』道:「好像垃圾桶中都看不見根魚骨頭。」
「魚亦是生命。」劉伯笑了笑,「我釣魚就是打發個時間,每天離開紫川河時,都會給桶中的魚放生,先讓它們絕望,再給它們希望。久而久之,每天我釣上來的魚,幾乎是同一批,彼此都很熟了。這些魚覺得反正咬鉤也沒危險,就忘記了危險,呵呵……今天不巧,這群沒了生存本能的魚,遇到我家小林孫『女』,只好用來燉湯。」
「好有哲理。」林慕夏凝思道。
「大柳,麵條,西瓜,冬瓜,桃子,糍粑,紅酒,江南,『春』雨……」老伯雙手扒在桶邊,念出了一長串詞語。
這些風牛馬不相及的東西,像說順口溜般,聽得我雲霧繚繞,我問道:「劉伯,你說的是啥?」
劉伯老臉一紅,他自嘲的道:「哦,你看我,人老了就是愛嘮叨,都是這桶魚中的名字,我在它們臨死之際,祈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