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膽戰的我沒注意腳下,可謂是霉運連連,在向後退的時候,我不小心踩住一塊石頭,滋溜一下沒站穩,滑倒在地,身上沾滿了冰涼的稀泥。
老頭鬆開推車的手,「小伙子,當心點。」他向我走近,探出枯瘦的胳膊想攙扶。
「別,別過來。」
我慌忙站起身,顧不上髒兮兮的衣服,一把拉開車門鑽進了車內。給別克車的駕駛座弄得滿目瘡痍,正在和衛龍聊天的裴奚貞愣住,他無比糾結的道:「你去做好事,惹了一身髒不說,就這還敢上我的車?」
「頭兒,聽我解釋!」平復了下情緒,我指著窗外三輪車旁的老頭,結巴道:「有鬼!」
「大白天的哪有鬼?」
裴奚貞嗔怪的斜了我一眼,隨即將視線移向收破爛的老頭,他定睛一瞧,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顯然也有被嚇到,「小宇,這次先原諒你了。等回去給我掏清洗車內飾的錢。」
到底是見識過大風大浪,他很快鎮靜下來,「咱們現在離紅旗鎮多遠?」
「稍等。」我遙望著不遠處的村落,低頭瞅了瞅地圖,粗略的估算道:「大概在東南方向的五里地,快到了紅旗鎮下轄的三和村。」
收破爛的老頭見我幫他使得三輪車脫離困境,事後熱心的我又沾滿了泥,他心裡似乎有些過意不去,主動把三輪車停在狹路的最邊緣,沖我向前擺了擺手,笑吟吟的作出「請過」的手勢。
離奇古怪的零院折騰了我們這麼多天,哪會放過這麼重要的線索,眼前的老頭極有可能是舊籬笆院的主人。
我們倆同時下了車,讓情緒還不穩定的衛龍留在車裡。裴奚貞走到老頭面前,先自我介紹了一番。對方一聽我們是警察,愈發的熱情,他熱切的將手與裴奚貞緊緊地握在一塊。
老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伙子,對不起,有沒有受傷?」觀其飽經風霜的面容,年紀起碼得有八十歲往上,但口齒清晰,身子骨還算硬朗。
「沒有、沒有。」我有些尷尬,脫掉上衣抖了抖泥巴,刨根問底道:「老爺爺,你今年貴庚?家住哪的遠不遠,看你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一個人辛苦?」
「三和村。」
老頭的眉梢湧上一抹哀愁,他擦去額頭的汗水道:「今年我也就八十三歲,膝下有個不孝子,迫於生計,我也沒辦法啊,誰不想享受天倫之樂。」
「小宇。」裴奚貞伏在我耳邊低語:「我能確定他並不是遺像上的人,遺像的那位左臉有顆痣,這老人沒有。兩者之間面貌相似,要麼是巧合,要麼有血緣關係。」
「頭兒,你觀察真是細緻入微,只看過一次遺像,就能記得這麼清楚。」搖了搖頭,我暗笑方才自己大驚小怪出了丑。
裴奚貞故作驚訝道,「老大爺,你有沒有哥哥或者弟弟?」
「啊,兄弟?沒有。」他說。
「可真奇了怪了,我分明見過和你長的一模一樣的老者。」裴奚貞的眼睛湊近了老頭的臉,後而轉為疑惑,「好像又哪裡不太一樣,他臉上有一顆痣。」
老頭指了指自己的臉龐,「痣?是左臉這兒不?」
「對,對!就這。」裴奚貞開心的道:「你們有關係嗎?」
「小伙子就知道瞎說,你怎麼可能見過他?」老頭的眼睛布滿了渾濁,他老淚縱橫的說:「那……便是我死去的老爹!」說罷,他不再理會我倆,騎坐在三輪車座位便想離去。
老頭今年83歲,遺像中他的父親如果活著,也得有100+了,幾次三番出現在舊籬笆院的貓臉老太婆,更是一百零一歲。
這三者……我推測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紅旗鎮的籬笆院。」裴奚貞故作自言自語道,但卻說得很大聲,「太師椅,牆上的照片。」
收破爛的老頭猛然愣住,匆匆跳下三輪車,一把揪住裴奚貞的衣領。
裴奚貞並未出手反抗,「誒?老大爺,您這是幹嘛?」
「你們去過我以前的房子?去偷啥東西了?」老頭問完之後,旋即鬆開了手,懊惱道:「家裡也沒啥好偷的。」
拍了拍老頭彎駝的背脊,我敬道:「您別激動,我們去查案,死了好多人呢。尤其是老井底下,這不,今天又有一個死在了太師椅之
第一百一十章:三和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