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江的話聽上去似乎是在說中央四十六室,可在場的人都明白,他無法接受的是包括山本在內,對出自四十六室不合理判決的放任及不作為。
中央四十六室的確有很多問題,諸如,明明設立了嚴格的規則,卻在具體實施中有明顯的區別對待。
再比如保持客觀,在對待事件中不參考對象的為人,但又從武斷地將所有人歸咎到唯利是圖的範疇中。
到露琪亞這裡,就是明顯的處罰方式夾雜人為意圖。對一個普通隊員處以極刑不合理,可聯繫露琪亞那朽木家的背景又不是絕對讓人起疑。
對白哉來說,將其理解為四十六室、以及剩下兩家大貴族對他的提醒是很有可能的,這樣的事在瀞靈廷漫長的歲月中屢見不鮮。
也因此,出自四十六室不合理的行為數不勝數,這固然可怕,但真正可怕的是讓這些問題一直累積的其它人。
改變是有風險的,越大的改變風險越大,而對維持瀞靈廷穩固的四十六室來說,任何對它的指責以及改動的意圖,都會引人遐想。
如果它從沒錯過還好,但時間已經證明過它也會錯,犯下的錯甚至還很嚴重。
代表瀞靈廷的它本身就傷痕累累,雖不致命,可幾乎沒接受過治療的它,連帶著瀞靈廷這個組織都已經是千瘡百孔。
讓它消失會對瀞靈廷更好嗎?這倒不一定,作為一個能約束大部分死神的機構,四十六室的存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可能出現的內鬥。
就和對待一個病人的態度一樣,再位高權重都有接受治療的必要,它解決瀞靈廷可能出現的問題,同時,它自身的問題也該有途徑去解決。
也因此,宏江說的是換人而不是廢除四十六室,拋開它作為一個貴族和平民、貴族與大貴族、甚至大貴族間緩衝帶存在的必要性。廢除四十六室這種話,現在的瀞靈廷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口,山本不行、宏江就更不行了。
同樣的,有些話就算現在能講出口,要抱著即刻就實現的想法的話,就太過於天真且狂妄了。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補償你?」山本沉聲,直指宏江的意圖。
一句道歉?不,他太清楚自己這位弟子了。對宏江來說,態度重要,但結果更是重要,能將榮譽和功勞當做物品交易的人,整個瀞靈廷估計就他一個了。
被瀞靈廷背叛?這或許是事實,但這種情況下他還能不惜一切的留下,這裡一定還有宏江尋求的東西。
凌駕於四十六室的地位?雖然有些像,但山本還是能聽出不同的,不管從行為還是話語,宏江要得更多是對四十六室行為的限制。
同時,他自己也該明白,即便可能出現對四十六室的限制,能成功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眼下的重點也不是瀞靈廷內部的變革。
宏江要的只是一個切入點,能讓他放開手腳的切入點,這個切入點就是他要的補償,或者說是繼續維護瀞靈廷的條件。
「老師既然這麼直接,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宏江淺淺一笑,伸出一根手指:「五番隊隊長的位置,怎麼處理這些人想必老師你也很頭疼吧,這樣算來我還是虧了。」
「還有什麼,一起說了吧。」
「第二,我要能查閱大靈書迴廊所有資料的權力,藍染接下來要做什麼,那裡或許有答案。」宏江說完,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一個並在五番隊的全新機構,在抓捕藍染的時間中,除我外的所有人都不許插手。」
「什麼機構?」山本眉頭一挑,大靈書迴廊里的資料固然重要,可這第三點應該才是宏江的企圖。
「一個為保護像我們這樣的,被背叛過的人而存在的機構。」宏江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推到山本面前:「還有,像一護這樣的人,也不能按照老辦法處理了吧?老師。」
「我暫時還不能給你答覆。」山本似乎能看透宏江的想法似的,碰都沒碰桌上的信封。
「我可以等。」宏江回了句後,和夜一齊齊起身向山本說道:「我們就先告辭了。」
山本沒有回話,沉默地看著宏江二人從會客廳中消失,過了一會後,他的注意力才又轉到桌上的信封上。
「接下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