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現在究竟是怎樣的態度,市丸銀很好奇,而宏江就是緊張了。
他的計劃是將志波都作為假的崩玉載體推出去,就是為了藉助崩玉保住志波夫婦的,可萬一真要現在取出崩玉,那可就太搞笑了。
所以一方面要保證藍染對崩玉的好奇,另一方面又要說服他現在不取出崩玉,可這看似矛盾的兩點有同時實現的可能麼?
這件事得分時期,如果再推遲個幾十年等到藍染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尋找崩玉的時候,任憑宏江多麼巧舌如簧都沒法制止藍染取出崩玉。
而現在根據宏江的推測,死神化的研究應該剛剛取得階段性的進展,藍染也沒有在對待崩玉這件事上舉白旗,正是信心滿滿的時候。
其實從浦原離開尸魂界開始到現在的五十二年中,藍染要真的想奪取崩玉的話,那露琪亞估計是撐不到黑崎一護的出生的。
根據宏江的推測,藍染在這個時期是有自己的堅持的,他心中認同著浦原的同時又看不起浦原,所以在明知道有完成品崩玉的情況下,還在固執的進行著自己的研究,估計從心底里他認為浦原能做到的事,他也能做到甚至會更好吧?
從結果來看藍染失敗了,最後選擇藉助浦原的成果達成自己的理想,細數他的一生只有兩次被旁人影響的經歷,他不是一個高傲的固執狂,但卻是個高傲的人,雖然他從不刻意表現這一點。
不過藍染的實驗最後真的失敗了麼?這倒不一定,只是這都是後話,與宏江此時的目標暫時沒有關聯。
宏江現在要做的事,說白了就是讓藍染依舊沿著歷史軌跡行動,在崩玉已經擺在他面前的情況下。
如果藍染能表示爺不在乎什麼崩玉,爺就要自己搞出來的話,那真是最好的結果了,可這屬於自己騙自己……
崩玉的歸屬權好像是唯一能做文章的地方,也就是他要在使用崩玉這點上與藍染達成共識,但在崩玉歸誰保管上無法達成統一,雙方要處在一個即合作又對立的微妙關係上,越界一點都不行。
所以在聊到崩玉時,宏江一邊在各個方面突出藍染的重要性,另一邊又要透露出自己要管理崩玉,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同時,還給了對方一個近乎是侮辱但卻是事實的原因,你同意拿崩玉就是舉白旗,讓藍染連先答應下來到時候再毀約的興趣都沒有。
可如果藍染就真的先在表面上答應下來了呢?這很難相信,但不能說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所以也要納入到考慮之中。
那絕對是最差的結果了,他很可能就要捨棄掉志波都,甚至要強行帶著海燕一起叛逃出尸魂界,以期未來。
不過那樣的海燕與行屍走肉也沒多少區別了吧?而當他知道所有真相後,又該是何等的絕望與崩潰呢?
對宏江這樣的人來說,單純的想救下一兩條命並不難,可要連帶著救下這條生命所擁有的光輝的品格、幸福的生活遠比毀去這一切要困難得多,甚至有種根本做不到的感覺。
緊張?或是祈禱?宏江覺得他此刻的心情沒法用單一的詞彙來形容,身為計劃的推手他自然是緊張的,可作為海燕的朋友,他更想祈禱甚至是祈求一切都順利,如果祈求有用的話他絕對不會吝惜自己的尊嚴。
與宏江不同,藍染的內心中此刻儘是惋惜,不是對他自己而是對蝶冢宏江,「當初離開尸魂界是為了什麼,蝶冢先生?」
沒有一點憤怒更沒有一絲失落,就連問題的內容聽上去都與此刻的事沒有一點關係,藍染的反應完全不在宏江的預計之中。
「為了撼動現有的界限,可這和藍染隊長有什麼關係呢?」
後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藍染便打斷了他的話,繼續問道:「現在碰觸到了麼?那層界限?」
「還差一點,不過已經能看到了,藍染隊長應該也是如此吧?所以崩玉對我們都至關重要,不是麼?」
沒有肯定同樣也沒有否定,藍染只是滿臉平靜的看著宏江沉默不語,沒人能聽到此刻在他心中的嘆息聲。
他為浦原喜助默默嘆息過,為對方擁有超乎常人的智力卻受制於自身的視野,於是顯得險隘且迂腐。
與浦原相比,毫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