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流氓混混,阿森囂張的性子無以倫比,看我不搭理他,得寸進尺:「問你呢,笨蛋,頭上插刀了不起啊!我可是搶銀行身中幾十槍的蓋世猛鬼!」
這種事有什麼好炫耀!我實在不了解,不過阿森很明顯不肯放過我,動手大概不敢,只不過用惡毒的語言攻擊我這種事還是能做的到,他也看出我不過是個高中生而已,跟他這種身經百戰的神經病比,顯然不夠看。
「我說笨蛋,刀插腦袋哦,一定很痛吧!」阿森「哈哈」大笑,引得周圍死鬼一起笑,只有裂口女小乖是看著阿森「吃吃吃」的笑,不過她表情任何時候都是一副嘴角上翹怪笑模樣,只有從眼神里才能看出她對阿森的不屑。
話又說回來,我並不是個膽大的鬼,而且有點瞻前顧後,平常上學碰到不良少年,多半也是繞道了事,但我正是容易熱血上腦的年紀,阿森這樣讓我很煩,我看他在我面前走來走去,順便和隔座另一個女鬼眉來眼去,小乖大概模樣太過驚悚,他並不感興趣,只是在小乖面前顯示他的壯烈而已。
絮絮叨叨半天,鬼也會發火,何況大家都慘遭橫死,中槍死就比腦袋插刀死更高鬼一等麼?
我右手邊是個心臟插著半截鋼筋的橫死鬼,蹊蹺程度跟我差不多,我順手拔出鋼筋抽在阿森臉上。
莫名的怒火中燒,火從那裡來?不知道,大概是排隊兩個小時,又經歷枯等三個小時的燃燒,或者黑衣大漢逼視後心底潛藏的蠢蠢欲動,要不然就是別的鬼能去冥界逍遙,而我要在這接受不公平的嘲笑,還是永不能跟小希相見的迷惘!
管他那裡來的,反正我用鋼筋狠狠抽阿森的臉,鬼原來也知道痛,鋼筋敲臉發出奇怪的「噗噗」聲,發出沉悶的裂響。
阿森臉迅速往後一折,倒在地上,身中數十槍又怎麼樣,還不是敵不過一根鋼筋。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叫蘇默!」
心裡有東西炸裂開來,大概是暴力因子和糟糕的心情不期而遇,猛然爆發出驚人能量,血液里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壓抑太久了吧,絕對是的!
鋼筋猛抽擊阿森的臉,號稱蓋世惡鬼的傢伙在地上滾來滾去,發出慘叫,毫無還手之力。
小乖在旁邊拍手「吃吃吃」大笑,導致裂口又朝耳根延伸幾分,我象一隻憤怒的老虎抽打阿森,順便用儘量冷漠的眼神掃視其他死鬼。
魚刺卡死的倒霉鬼小心翼翼,低頭不看我眼睛,被我拔出鋼筋的蹊蹺鬼也目瞪口呆,整個房間十幾隻鬼只是坐觀好戲,完全沒有橫插一手的願望。
「蘇默!差不多了!」一把冷靜的聲音叫到我的名字,我回頭看,是美腿助理,至於她知道我名字,這種事理所應當好吧,身為冥界高管,我一介區區凡鬼,恐怕早在她畫名冊上。
看不出她臉上有什麼不滿,似乎就是在敘述平常事而已。
我停下來鋼筋上是碎骨和血泥,我順便把鋼筋插回到右手邊死鬼的胸膛里,物歸原主是好習慣。
右手邊的死鬼發出「啊!」的慘叫,比剛才他附和阿森嘲笑的時候聲音更嘹亮,聽起來很有樂感,我等待助理處理,說錯話的死鬼都會被死神搞的找不到,我這種不知會有何等非人道懲罰。
我靜等處罰的時候,內心才明白過來為何會突然爆發,那是和小希天人永隔的哀傷,永不相見的絕望作祟,自暴自棄隨你怎麼樣都好的無所謂。
是的,我還有什麼好期盼,我的人生戛然而止在路上,在也看不到那個靠著我看夕陽的淺笑女孩,在也聽不到她叫我「笨蛋」的嬌俏樣子,我本來規劃好的美好和未來,都碎成一地玻璃,只不過十八歲就畫上休止符,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絕望。
「蘇默,跟我來!」女助理扶扶眼鏡說。
「我干,有沒有天理哇,我被打成這樣」阿森緩過勁來,畢竟是鬼,在大的致命傷也只是暫時的痛苦而已。
「美女你都看到哦,這種事該要被大卸八塊吧!」阿森繼續抱怨。
美女露出甜美的笑容,走到阿森跟前,高跟鞋狠狠踩在手上,左扭扭右扭扭,我耳邊傳來骨骼碎裂聲,阿森聲淚俱下的慘號。
「記住,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想怎樣就怎樣,你可管不到哦!」美腿助理一副教育小孩子的口氣,直到阿森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