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忽傳來悽厲號聲,聞者無不變色。
——鎮魔號。
號聲急促而恐怖,在皇城之中如同驚天的怒吼。小販停止了叫賣,嫖子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他們匆匆避袪.....避著這場浩劫。
心一抬望天邊,竟已被烏雲籠罩,仿佛巨魔的大嘴要將整座城池撕碎吞吃。
她驚道:「何等的氣魄。」
傳聞人王一現,便會天生異象,仿佛是老天都在懼怕,怕得大汗淋漓。正如當年黎忘杯登頂「亂世會」之際,暴雨下了七天七夜,洪水甚至衝垮了龍王廟。
「開始了。」
刀客在樓宇間飛身而去,忽見暗處寒光一閃,急忙側身,卻見那支最不願見到的軍隊。
——玄甲軍。
刀客心問:怎此地還有玄甲軍留駐?不如說,厲害人物都挺齊全......就在刀客對面的琉璃屋檐上,兩人寒氣森森,他們與地面上的五百玄甲兵幾乎沒有區別,皆是一身烏黑,不為任何事物所動。
那兩個是玄甲軍校尉級別的人物,加上鐵塔般的五百人就已無法撼動。
任何高手都無法逾越這層屏障。
兩個校尉一言不發,和死人一樣盯著刀客,唯一與死人不同的,就是比死人還要冷漠、還要乾脆。其中一人的手指不停轉動;另一人則背著箭囊,緊閉雙目,宛若瞎子一般。
刀客已走來。
他招手道:「大家好。」
五百人已迅速殺來,遠遠看去,仿佛是黑色的魔鬼們,舞動著地獄的槍戟。
刀客已被冷汗浸透,如是一位玄甲兵不足為懼,兩位之時,他們就充分發揮配合與反應能力,是之前戰鬥力的兩倍,如此疊加,玄甲軍就是無堅不摧的鐵騎,他們曾有三千戰敗十三萬叛軍的輝煌戰績。
刀客卸下橫刀,面對著五百玄甲步兵,卻仿佛面對著千軍萬馬,他們的鐵靴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也在他心頭摩擦著。
他忍不住捂住臉,道:「為何我每次都這麼慘?以前是,現在是......蒼天待我真薄哪!」
玄甲軍的鐵蹄也已來到。
——槍如蒼龍出洞!
九桿寒槍朝著無法避袪的部位刺出,卻見刀光一閃,槍戟盡斷。
四尺直刀鋒芒畢露。
它著實太鋒利,以至於刀氣外泄,在玄甲上砍出幾乎斷裂的痕跡。
「玄甲果真水火不侵、兵器難攻。」刀客還在說話,身體卻被玄甲士兵從身後牢牢抱住,其他人也拔刀砍來!
——血花四濺。
刀客周身忽地彈出二十一把直刀,刀刀入肉。刀仿佛有魂意,竟從那直刀之中飛離而出,砍殺眾人,刀刀砍進了血肉。
直刀「碰」的一聲打開,數葉直刀飛出。
「名刀「二十一英魂」。」
屋檐上的兩人終於開口了。
「不錯,此刀為「名匠」知秋一葉遺作。據說他打完此刀,恐再無更好之作,於是自盡。」
「聽說這刀十分危險。」
「確實危險至極,因為......」
刀客大笑道:「每次出鞘,若我不能用一千人的鮮血祭奠此刀,我則會在第二日雞鳴之時被此刀斬殺。」
天涯海角,避無可避。所以「二十一英魂」才被稱為魔刀,它甚至有著惡毒的詛咒,詛咒任何得到它的人一生都將充滿了不幸。妻離子散、顛沛流離,直到他死亡的一刻!
「也罷......」刀客眼中忽然露出殺意「現還差九百九十人的血。」
二十一刀,刀刀斷魂。
他已達到刀隨心念的境界,每一刀必然達到風捲殘雲的速度,前排士兵已是手腳盡斷。
卻沒有血。
身體如同被搗壞的機簧,早已破碎不堪,卻只有零件從其中掉落。
刀客已察覺到不對,他抬頭望去,只見一條條細得無法被肉眼看見的精絲。精絲穿插在玄甲士兵的身體經絡,控制著他們湧上前來。
傀儡戲,世上最難學的絕技之一。
這些都是傀儡,也難怪少了些玄甲軍的氣魄。檐上兩人之所以不動,就因為一個人是傀儡戲的高手,而另一人負責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