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塵對祭影教盡滅,還不太在意。唯獨想到暗夜殞之事,煩不勝煩,恨聲道:「你這小鬼不知天高地厚,竟妄想超越本座,永世都是空夢!看在你是韻貴妃的兒子,我已給足了你面子。小娃娃就該回宮吃奶,再不滾,本座立刻就送你下地獄。」玄霜吃力地緊摳著樹皮,維持神智清醒,道:「她是她,我是我,不許你把我跟那個女人扯在一塊……咳咳,我忠告你一句話。」極力將氣喘勻,道:「可以得罪你的朋友,因為他們永遠會包容你。但是……絕對不要再次得罪你的仇人,因為,他們是立志取你性命之人。一時之辱,激化仇恨,來日的報復,就將更為狠絕。」
江冽塵道:「什麼歪理?本座沒有朋友!至於仇人,來一個我就殺一個。你也過來受死!」袍袖裹風,又將玄霜摔了一跤。
玄霜伏在地上,冷哼幾聲,道:「只有在歪路上執迷不悟之人,才會說正道是歪理邪說。」江冽塵怒道:「放肆!你以為本座不敢殺你?」
玄霜笑道:「你看,我剛說完,你就又來了。我知道自己說的話是真理,你又何必這樣……急於替我驗證?」說著話慢慢站起,臉上因多次摔跤,已沾滿了污泥。但一雙眼睛此時卻顯得炯炯有神,尤為發亮,淡淡道:「七煞聖君……哼哼……七煞魔頭,你想做統治者,所想所求應有盡有。但你始終獨來獨往,即使做得世間至尊,也無人分享此中喜悅,那又有什麼意思?只有一件事,你一定沒經歷過,以後……也體會不到。我們,就來玩一個遊戲。你收我為徒,隨後就盡全力的栽培我,傳授我高超武藝,指點我過人機謀,令我成為一個比你更厲害的高手,為的是讓我有朝一日,能成功的殺了你。另一方面,你又得全力提防,不能輕易讓我得手。這好比是一個人,各展兩面,所作的對決。因為你的成就已幾近到達頂點,世上找不出一個能與你匹敵之人。沒有女人,連對手也沒有的日子,往往是最寂寞的。像你這樣孤獨的高手,只好設法跟另一個自己較量較量,我甘願做你遊戲的工具。這樣做,有一個好處,不論是哪方勝出,最終都算是你贏。」
江冽塵閉了閉眼,重又張開,沉吟道:「明知是必輸之局,為何還要跟我賭?」玄霜道:「因為我下的賭注很小,只要毀了你的其中一面,就算輸盡賭本,真正賠的卻也不多。」見江冽塵仍未明確表態,道:「你遲遲不肯收我為徒,莫非是在害怕什麼?以前你辦事,那是何等的雷厲風行,幾時有今日這般拖拉,婆婆媽媽的?是對自己信心不足,擔心沒法將我培養成最厲害的殺手;還是擔心我真能學有所成,出師後就立馬殺了你?這兩種擔憂,互相牴觸,正好分化為兩層對立面。」
江冽塵冷冷道:「怕?本座從沒怕過任何人、事、物!」玄霜道:「那就好了啊,你又何需一再推諉?此後你一定要毫無保留的教我,一點都不能藏私。否則如果我殺不了你,要麼是你功夫不行,要麼是你不肯用心教我。想必這兩個因由,你一個也不想擔罷?」
江冽塵冷哼道:「如果最後你殺不了我,便算是我不盡心?這真是本座所聽過,最荒謬的笑話了。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答應?」玄霜道:「因為你是個瘋子,也是個清高孤傲的聰明人,我想,你會對這個從沒玩過的遊戲有興趣。對你的這一點了解,我還是有的。」
江冽塵道:「這麼說來,陪你玩到最後,本座註定是落得個有死無生?」玄霜道:「那也不是絕對,但只有這個結果,才算你真正贏得漂亮。而且自己武功了得,不算真正的本事。能培養出一個超越自己,甚至殺死自己的徒弟,方屬藝有大成。人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以後你死,我代替你活下去。咱們的恩怨也自此一筆勾消,我會妥當安葬你,要我以後遵循師徒大禮,每年到墳上磕一個頭,也不成問題。」
江冽塵腦中急轉,心道:「他是韻貴妃的兒子,與我也算有些淵源。真要傳我衣缽,或許他確是最合適的人選。」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道:「好,本座答應你了。反正我活著就是為了一統天下,做世間至尊,天下無敵。如若落敗,那也沒有必要再活著。」
玄霜笑道:「好,不愧是我師父!不過,徒兒還有個不情之請。這條件嘛,有一就能有二,你爽快,我也爽快,懇請您再答應我一件事,成不成?」
江冽塵皺眉道:「還有什麼?」玄霜笑道:「不用這麼
第三十章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