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身子僵住,臉上肌肉不住抽搐,慘然笑道:「原來如此,這才叫做局中之局……原來我不過是一顆棋子?」南宮雪抬手按了按他的肩,以示安撫,玄霜毫不領情,肩膀一震,將她手掌狠狠甩了下去,喝道:「好,我明白了!不過從這一刻開始,不一樣了!我要殺了你,我要做自己的主人,我要反抗你強加給我的命運!」江冽塵應道:「很好。棋子只有殺了棋手,才能擺脫控制。否則他早晚有一天,會有價值用盡之時,那時註定淪為棄子,就連你,也不例外。」
李亦傑喝道:「對這種畜生,跟他廢話什麼?受死罷!」拔出長劍,飛身縱躍而起,玄霜也緊跟著搶上。江冽塵順手拔起深插入地的殘影劍,一出手劍光森然,冷冷道:「為了你們這幾個不成材的對手,本座就讓殘影劍出鞘一次。能夠飲盡你們的鮮血,也算是對它的滋補。」長劍僅稍一圈轉,在身前劃出個半月形弧度,一道銀光錚然迸發,將李亦傑兩人彈了出去。
南宮雪叫道:「師兄,我也來助你!」同時躍起進攻,李亦傑一路引領,逐漸將他從山頂引入山腳旁的茂密樹林。那裡已給他充分布妥地利,只等敵人自行踏入,即可收效。江冽塵看出端倪,也做不覺。一進了林子,攻勢陡然更急,時而勁道擊斷樹幹,令得三人四散躲避;時而功力撞上樹身,驀然迴旋,才真正爆發出隱藏之威,向三人橫衝直撞。一團紛亂中,南宮雪與李亦傑並肩而立,各將長劍挽出朵朵劍花。江冽塵冷笑道:「你們也未免太天真了,以為本座吃過兩次虧,還會再吃三遍四遍?我一早設想過,絕不會再容你們使用雙劍合璧!」劍光一閃,將南宮雪手中長劍削成兩截。一腳就勢抬起,踢中她胸口,將她踹得倒飛出去。同時劍尖朝四周一轉,將半人多高的雜草震為紛揚而起的片片草屑,不少低伏之人都當場暴露在他面前。江冽塵冷笑道:「一幫螻蟻雜碎,也敢妄與天爭!」幾劍斬過,四下里頓時一片血光瀰漫。
李亦傑怒道:「魔教賊子,便如此心狠手辣!」江冽塵道:「你來剿滅我教之時,也好不到哪裡。既然自身實力不濟,不足以自保,活該枉死。我只遺憾你怎地就帶了這一群廢物相助,不知是過於高估了自己呢,還是如此低估本座?」李亦傑暗暗祈禱,幸好沒讓南宮雪見到這種場面。對於江冽塵,他又怎敢再加低估?每想起他在戰場時展現的修羅之威,甚至成了自己每晚的噩夢。江冽塵續道:「還有你,霜燼,當初你跟著本座,我不管是為了什麼目的,每滅一戶滿門,像這樣死在你手上的,恐怕也是稀鬆平常。」玄霜怒道:「你自跟李亦傑相罵,聽我插過一句話沒有?誰要你扯到我頭上來?」手中握著匕首,圍繞在他身側打轉,在殘影劍凌厲劍氣中,他所帶起的刀光簡直不值一顧。他不願與李亦傑配合,一面自行其是,同他攻擊全然脫節,另一方還得防備著江冽塵攻擊,兩相難以兼顧,轉身時一個疏忽,竟然一腳踏錯方位。暗叫一聲不好,果然江冽塵順勢便是一掌,正中前胸,擊得他拖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弧線,向外飛出。
李亦傑一眼瞥見半空中兩道異常光線閃過,知道是江冽塵欲逞落井下石之利,卻因距離尚遠,難以救及。玄霜完全是受擊跌出,全身四肢僵硬,別說防禦、閃避一類,就連稍動一動手腳也是難為。那暗器同他還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卻並不向他攻擊。玄霜暗自不解,直到背部重重撞在一棵樹幹上,就聽耳邊同是「呼」的一聲作響,兩件暗器分別卡在頸側,幾乎是緊貼著皮膚,嵌入樹幹,同時將他牢牢釘住。饒是玄霜向來大膽,那一刻也幾乎以為自己中招身亡。頸部涼涼的,像是腦袋已不在了。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哪知有時眼見也為虛,直到貼身感受同等壓力,才知道那暗器並不如前時所想的「僅有巴掌大小」。好一會兒才敢僵硬地轉動眼珠,向兩側分別張望,先覺眼熟,再定神一望,幾乎驚得呆住,那不是別的,正是自己曾用過的獨門兵器「日月雙輪」。瞪眼道:「這是什麼意思?」江冽塵似笑非笑,道:「本座暫時沒空陪你玩,待會兒就用它,給你送葬。」玄霜怒道:「你想得美!」向左側探手,握住日曜輪,稍一用力,直接拔了出來。另一邊月暉輪也是如法炮製,冷冷道:「這就想解決了我,沒那麼容易!既然你慷慨給我送上兵器,我也不好意思浪費!」江冽塵神情不似慌張,倒像另有幾分喜色。
李亦傑與玄
第四十章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