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啞然失笑,也不去在意他說什麼,反正這侄子無非是說自己愛嘮叨他罷了,擺擺手讓他去,回頭對曹化淳王承恩笑道;「這孩子長大了就越來越不聽話了,做長輩的都是操心的命啊。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曹化淳賠笑著不語,王承恩笑道:「皇上,平江侯這是要幹大事呢,聽說他向閣老們保證,明年各地官府搜尋災民遺骸的安葬費用,他侯府全包了啊。」
「什麼?」崇禎皺起眉頭驚愕不已,他從來沒聽說過這事,內閣上了那道條陳他看過了,原以為是戶部從哪裡擠出銀兩來,沒想到卻是這回事。
狐疑地看一眼曹化淳,苦笑的老太監低聲回道:「皇上恕罪,老奴不是不想告訴您,可那小子說了,皇上日夜操勞,這些煩心事就不要打擾您了,他年輕,經得住折騰,等事情辦妥了再回皇上您,奴婢想想也是,就聽了他的瞞了您了。」
「這孩子...這孩子...唉...」崇禎愣怔了一會兒嘆息一聲不語了。
蔚縣,年關的縣城充滿濃濃的年味,家家戶戶忙著張羅新年的準備,這裡是山西地界,緊靠著河北,又與草原距離不遠,是晉商大量聚集的城市,幾乎家家戶戶都跟那些商家有牽扯,不是替他們走貨的,就是為他們種地的,日子倒也過得不錯。
前幾天發生一件古怪的事,就是原來的守軍全部被換下,新來的聽說是殺韃子有功的湖廣總兵,領的正是那些湖廣的悍卒,人們開始還心頭惴惴的,可幾天下來發現這些士卒紀律嚴明,對民間幾乎秋毫不犯,也就漸漸放下心來。
現在百姓件私下裡還暗暗議論,讚許這些士卒真是大明軍隊的典範,若是大明的軍隊都像這樣,那何愁天下不太平,反賊根本沒有存在的空間。
其實也是,要說晉商都是賣國的那不可能,願意連祖宗都不要的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晉商還是心向大明的,畢竟從小耳聞目睹,接受的都是漢家兒郎的教育,沒幾個人願意拋卻華夏衣冠,去做韃子的奴才。
只不過當時最富的那幾個都是漢奸,有錢了自然實力也大,豢養奴僕家丁,沒人敢去得罪他們罷了,私底下不是沒人咒罵他們忘了祖宗。
「大人,北面一代的屯堡,軍戶們還算知趣,這兩天派去查看屯田的匯報說,軍戶們都很配合,晚間已經開始集中學習如何種植土豆玉米等物了。」
軍營中親衛來向黃得功匯報,此次他以整頓屯田,教導軍戶明年種植玉米等物為藉口,派人到靠近河北的屯堡全面清查田地。
這是軍田,不涉及官紳土地,故而並沒有引起大家的重視,再說是為了教導種植,更沒人去在意朝廷想幹什麼。
聽說山東那邊同樣也是如此,據說也是由跟著平江侯殺韃子的登萊軍主持的,先在山東靠近河北的地方開始,山東總兵派人來學習,日後推廣由山東總兵接手。
陳子強這次其實是一舉兩得的目的,一個是為了搶劫八大家的財富,另一個才是真正的大事,清查軍田屯田的畝數,屯田的人口數量,把往年的收成按下不查,告訴那些軍將,過去的都算了,但從清查開始後,若是產量與實際不符,那麼誰是主官治誰的罪。
因是試行,最先開始的自然是靠近京畿的地區,京營全部警戒,注視著河北山東,山西由盧象升負責監督,大同總兵王朴被陳子強叫到京中,不知說了些什麼,回去後這位逃跑名將摩拳擦掌的虎視眈眈注視著靠近河北地區。
大同的兵將暗暗納罕,自己這位頂頭上司怎會這麼聽話,這傢伙可是有利益就上,有危險就跑的主啊,難不成平江侯許給他什麼利益不成。
他們不知道自家將軍心裡頭像吃了黃連一般苦,他是山西人,不想得罪老鄉啊,可陳子強威脅他,這次事情如果辦砸了,就讓他去大凌河堡當一個百戶去,韃子來了讓他先上。
當然辦好了有獎,陳子強說了,會上奏加他一個將軍稱號,他都不知道當時怎樣走出陳府的,差點連死的心都有了。
可不辦不行啊,錦衣衛已經盯死了自己,敢去通風報信,敢於懈怠拖延,那小子可是說了,虎衛和湖廣軍回過頭來就是滅了他,還是以造反的名義要他的命。
一想到陳子強陰笑的樣子說,老子不僅能打仗,陰人也是一把好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