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下午都反覆不已的景色,她開始投入的和他們笑在一處,初夏的陽光剎那之間消失了游離,有一點溫暖在微潤的水裡彌散開來。
風從廣闊而無塵的大道上掠過,所有的衣衫都舞動不已。
街道終結的地方是一個寬大的街心花園,環繞著的道路上偶爾停佇著一輛轎車,兩側是裝著玻璃牆的快餐店,灰綠的玻璃中倒映著外面在水中漂浮的陸地,從繁瑣的事件中暫時隱匿掉,徒留一個清水蕩漾的世界。
花園周圍每隔一步就有一個石椅座位,裡面是巨大的草坪,像是一條剛修飾完畢鋪在地上展示的特別的地毯,遠處孩童在上面追逐嬉戲,摔倒又爬起,不斷的叫著,短促的回聲空空蕩蕩的在上方的天際里蕩漾著,懸著鞦韆上坐著幾個孩子。
他們的同伴推著他們,鞦韆逐漸的盪起,低低的歡笑,猶如天籟令人在隱約的光輝里不知身在何處。
在鄰近的店家裡買了飲料,走進那片草地,坐在鮮綠的草上。
她看見他們乾杯陰笑時倏然綻放的笑顏,放縱恣意的言談和行為,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亮麗的白色,紙杯里褐色的液體裡泛著細密的水泡,在柔和的陽光中揮動著白色的手臂,液面晃動著,點點潑撒出來,在綠草上滾動,滴到土地上。
看見土地貪婪的眼睛,熄滅的水珠;握著杯子,和他們一起大笑,也許是多年以來都在期待放縱,始終找不到一個出口。
她終於體會到在他言語目光里渴求的是什麼,需要什麼樣的環境,什麼樣的情緒才能做到;也許,必須遠離了故土太過熟悉的紛擾,在陌生的地點,陌生的人群中才能不拘束什麼,緊裹的鎧甲隱藏了自己,也疲累了自我,終於可以擯棄不顧所有。
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衣服上瞬息掠過的影子,低低的鴿哨盤旋,生命之都的秋天,她的眼眸里落滿了天藍,在滿目淚中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