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察連稀里糊塗地敗下陣來,連長重度燒傷,身上還中了好幾顆子彈,到最後硬是等汽油燃燒光了,偵察連的士兵才把他抬了下來。
苑浩嘴角一揚,微微點了點頭,嚴頻身為資深特種部隊軍官,做點這玩意兒還是手到擒來的。隨手拿過手提箱,取出夜貓子那把巴雷特狙擊步槍,並迅速組裝起來,帶上子彈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老萬臉色陰沉地來到偵察連負責警戒的陣地,看著幾乎被燒成黑炭的連長,只能無奈的苦笑,此時連長正叫囂著自己不上醫院,一定要衝上去把那傢伙千刀萬剮,120的護士們正自大眼瞪小眼之時,老萬隻好強行命令他服從安排。
待到救護車拉著那位黑炭連長走後,老萬叫過副連長,詢問地雷的詳細情況。
副連長卻只是無奈的苦嘆一聲,「團長,我特麼都不知道是不是該把那玩意叫做地雷,照理說,只是一個營救人質的行動,咱們都以為綁匪充其量就是身手好,槍法好而已,誰能想到,綁架個人質,這貨居然埋了這麼多自制地雷,最可氣的是,那玩意根本沒用任何金屬,咱就是把金屬探測器拉上來,也根本於事無補,照我看,只能讓工兵連的弟兄們手動排雷了。」
說罷,又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哽咽道:「團長啊,咱們就這一次衝鋒,我們偵察連就損失了三十多個好手,整整一個排,我他媽的……」
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老萬聽著副連長的哭訴,心裡也是十分難受,此時只好將之安撫一番,回到指揮車,跟司徒文做了簡短的匯報,又說道:「市長,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手動排雷,但這麼大的一片雷區,要想清理完畢,真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
司徒文臉色陰沉得可怕,心中衡量再三,說道:「讓工兵連上吧,試試再說。」
老萬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向工兵連長傳達命令,又讓其他各營、各連做好掩護的準備。
工兵連長早在滅火時,已經注意到這種自制地雷,便已經將手下的排雷高手全部集合等待命令,此時穿著笨重排爆服的二十多位排雷高手,在機槍迫擊炮的掩護下,拿著一把鉗子和一把刺刀,趴在地上匍匐前進,一邊留心四周有沒有拌索,一邊用刺刀一點點探索著地下。
當刺刀戳中地下的酒瓶時,工兵們不敢再動,先從背後取出一面紅色小旗,輕輕插在泥土中,緩緩拔出刺刀,再將周圍的土壤一點點掘掉,還得小心不能碰到地雷拌索,等到徹底將地雷和拌索附近的泥土清理趕緊,又不能影響酒瓶地雷的穩固,再仔細地檢查一遍,固定住漁線和瓶塞的連接處,這才拿起鉗子,小心翼翼地剪短漁線。
在足足等待了三秒鐘之後,確定沒有爆炸,這名工兵才深深鬆了一口氣,臉上微微露出笑容,接著將酒瓶四周的土壤清理一空,緩緩將之拔了出來。
「砰——」
正當他以為威脅已經解除時,酒瓶地雷在他的注視下,剛剛脫離地面,地面轟然噴起一團大火,裸露在外面的雙手,瞬間被灼傷,在硫酸的強力附著下,不斷的燃燒著,他手中那枚酒瓶地雷,此時更是成為了噩夢的催化劑。
在烈火中轟然炸響的酒瓶,玻璃碎屑,其中還有被引爆的子彈,加上高溫,以及硫酸的腐蝕,左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變態的火焰,卻順著他的斷臂,直接燒了進去,更有混合了硫酸的汽油也濺入其中。
手臂在排爆服中被一點點燒掉的可怕痛苦,這位倒霉的工兵登時暈死過去,身後的戰友迅速跑來,又是一陣忙活,七手八腳地幫他脫掉防爆服,卻發現那火苗依然在一點點燃燒,眼看著昏迷不醒的戰友,手臂漸漸消失,終於有人忍不下去了,拔出格鬥軍刀,將心一橫,猛地一刀揮去,將戰友的胳膊齊根斬斷。
「啊——」
昏死過去的工兵,直接被痛醒,發出一聲淒涼的慘叫,便再次陷入昏闕。
無論如何,命總算是保住了。眾人趕忙將其抬了下去,送上救護車,趕往醫院救治。
居然還是詭雷!
工兵連長心痛萬分,果斷下令所有人停止排雷,返回陣地。
防禦工事之後,連長脫掉防爆服,看著垂頭喪氣的一眾手下,心中默默地長嘆,「都說說吧,現在還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