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朝著九叔微微笑了一下,讓他不用多心,會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任老爺,我輩問道,心神合一,隨遇而安,講究一個緣字。」
「我趕屍到義莊,而你也因事來到這裡,這是緣。所以我能接下你這單事,護你一時周全。」
「但是,我只接死人的活,如果你以後客死他鄉了,可以來找我。一定鞍前馬後的伺候你上路!」
四目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會接受任發的聘請,去任府照看林穆。
而且還刻意的說出,讓任發死後再找他,讓任發忌諱。
「九叔,還有這樣樣說法!」任發很明顯不相信四目的話,想讓九叔說服他。
「任老爺,你有所不知。我們這些道師,修行本是逆天而行,受到天嫉。有五弊三缺之說。」
「而我師弟命里受貧所困,是一生貧苦!」九叔嘆氣的說道,意思也很明顯了,用金錢誘惑是沒有用的。
「這...」任發看向了四目,剛才他們還談著交易呢,高價請他當保鏢。
「師兄,你應該說清楚點!」四目立刻接過了話語,揮了下雙手。
「五弊三缺中,我命犯貧苦,所以要用十倍的努力才能獲得一份收穫。」
四目看著任發一臉懵逼樣,很想甩手離開,畢竟講的是自己的私密。
但看在師兄和錢的份上,還是耐心的講解。
「不懂,那就簡單的說。你請工人做事,一天1塊大洋,但我命犯貧苦只能收1毫。超過了就會遇到麻煩的事情來抵消收多的錢。」
「原來如此,那有機會在請四目道長上寒舍嘮叨!」
任發看出了四目提起自己的私事很不耐煩,也因請不到他而心中失落。
但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客氣笑容。
而且目光依舊停留在林穆的身體上。
九叔見到任發的反應,明白了這是鐵了心要把林穆接回任府。
他在怎麼古板,頑固,也不能阻止一個孝子。
於禮不合。
經歷了今天這兩檔是九叔也是有些心累了,就順勢而為,答應了讓任發把林穆接回去。
就這樣,任發走出去後,喊了幾個家丁進來,開始搬林穆的棺材。
而九叔也給林穆重新找了副新的棺材。
並且在裡面放了十八個鎮屍銅錢,原本是要在棺材內鋪滿糯米,可惜文才昏倒了,沒人幫忙只好忍痛的拆開了他的法器銅錢劍。
而四目呢,正跟著任發去拿回他的薪酬。
「四目道長,先父的屍身很安靜,所以我減去了20塊大洋,這裡有30塊大洋,不知我這樣算賬合理不?」
任發讓阿威和家丁們湊齊了30塊大洋,雙手捧著錢袋,遞到四目面前。
「任老爺,夠豪爽,我就卻之不恭了!」
四目沒有任何客氣的直接結過錢袋,並且他還當著任發的面,沒有任何顧忌臉面的打開錢袋,認真數了一下,確認無誤後才收起來。
「四目道長,真的不跟我回寒舍,喝杯小酒,暖暖身?」
「不了,我還得送顧客回家,你知道我的秘辛,收了你這錢,我就得加倍辛苦啊!」
「告辭了!」
四目搖著頭,說完直接抱拳行禮,轉身就走。
「真是個得道高人啊!」任發看著四目那瀟灑離去的背影,不禁開始驚嘆。
這讓見到這一幕的九叔有點不自在。
他的修為,境界都比四目高出不少,但在人情世故方面,卻比四目差了一些。
九叔一直是視錢財為糞土。
而任發是商人,最喜歡和四目這種錢迷相處了。
想通了之後,九叔也隔空甩了一句話給任發:「道不同,不相為謀!」
然後就看著任老太爺被抬出了停屍房,搬出了義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任府。
林穆在這過程中,一直收斂身上的陰氣,意識也所在靈魂識海里。
他現在還不敢在九叔面前,自由的潛水。
14、任發是個好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