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長公主的馬車,對面騎馬的副將趕忙下馬請罪。
「殿下恕罪,臣是將軍府的副將李疇!少將軍的馬脫了韁,臣怕它傷人,因此鬧出事端衝撞了殿下,望殿下降罰!」
又是葉朗。
祁照眠煩不勝煩,人管不好就罷了,馬都管不好。
「回府。」
她並未多說,一來是不想多做糾纏。二來也著實是鬧市之上許多眼睛看著,如今正是和紀士寒博弈的時候,沒必要與將軍府交惡。
李疇見對方一點責怪都沒有就直接離開,心裡猜疑不定,嘆了口氣牽著馬回去。
葉朗正在將軍府門口徘徊著等信兒,遠遠見著李疇牽馬回來,正要迎上去,葉溪從他身後出現。
「兄長叫李疇去外頭遛馬不成?」
葉朗一驚,趕忙拉住葉溪:「你怎麼知道的?父帥可知道?」
葉溪搖搖頭:「我去後院看馬,見你的馬不在,才找到這兒的,怎麼,原來不是遛馬?」
葉朗本身也對她毫無隱瞞,撓撓臉道:「今日照照出街,我叫李疇去衝撞她的車架,日後便可借著這件事和她說上幾句話。」
葉溪聽完都震驚住了:「什麼?李疇去衝撞車駕?!兄長,長公主的脾性你是最清楚不過的,她不願意見你也是為了你們雙方都好,你如今當街叫李疇去衝撞她,你瘋了不成??」
葉朗把她拉住,李疇也恰好走到近前。
「少將軍,殿下什麼都沒說,聽我自報家門之後,只說了『回府』就走了。」
葉朗一愣:「她沒有責怪我?」
李疇搖搖頭:「……沒。一句話都沒有。」
葉溪簡直看不下去,把葉朗往身後一拉,吩咐李疇:「馬牽回去,再跑出來,被父帥知道,誰都要受罰!」
李疇應聲將馬牽走,葉溪無奈地看著葉朗,拉著他往自己的院子走。
「你過來!」
葉朗黯然神傷地被她拉到院子裡坐下,葉溪瞧著他:「你到底要做什麼?」
葉朗半天才抬起頭,眼中甚至泛起一圈淚:「溪兒,你說,我要如何才能挽回她的心呢?不然我休了你嫂嫂,我和她說……」
「兄長!」葉溪厲聲制止他,「嫂嫂這麼多年對你是如何貼心照料,這等話你怎麼拿起來便說?真將她休了,你讓嫂嫂如何過活?」
葉朗趴在桌子上:「可照照,她不願做小。」
葉溪嘆了口氣:「兄長,殿下是根本不願再和你有牽扯了,你怎麼如此自欺欺人呢?」
葉朗猛地起身:「怎麼會!我們青梅竹馬十幾年!她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變了心?」
葉溪瞧著他:「十幾年是不假,可你將她一人留在京城五年,再多的十幾年,也被抵消了。」
葉朗不喜歡聽這些,固執地起身:「不管怎麼說,她嫁了個女駙馬,就是在向我傳達守身如玉的信號,我已經辜負她一次,絕不會辜負第二次!她一定有難言之隱的,她不怪我,何嘗不是因為不忍心呢?」
葉溪簡直想不到辦法讓葉朗清醒,也拉不住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憤憤離開。
「唉……可依我看,有林山倦那種品性的人陪在她身邊,旁人怕都再難入她的眼了。」
……
另一邊,馬車進了公主府,林山倦先下車,然後主動抬起手臂準備給祁照眠扶。
但祁照眠並沒有理會,扶著曉兒下了車,拉著臉往和陽殿走。
林山倦摸摸鼻子,人家沒說自己可以自由活動的話,只能跟上去。
關了門,屋裡只剩兩人,祁照眠坐在凳子上,看著坐也不敢坐的林山倦,忽然質問:
「林山倦,你是否覺得,與本宮逢場作戲,是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