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曄從沙發站起來，欺近她，「我以前讓你不輕鬆？」
客廳里，因為只是開了一盞橘色小燈，沒有開大燈，而顯得空曠幽暗。 et蘇央看著逆光湊近她的齊子曄，懶懶的縮在沙發，回道：「不是你，是我。」
不知為什麼，對他，她很容易恢復以前的千面，失控於天真少女的設定。
齊子曄明白她的意思，以前是擔心自己的身份被懷疑，處處警惕。現在破釜沉舟，大白了一切，反而什麼也不怕了，倒是落了個輕鬆自在。
「要出去兜兜風嗎？」
「兜風？」蘇央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夜裡三點。
齊子曄道：「也算是送行，我要去機場了。」
「這麼早。」蘇央看看身粉黃色的繡太陽花棉睡衣，「我去換件衣服。」
齊子曄卻朝她伸出手，「不用換，走吧。」
「很著急嗎？」蘇央沒有把手搭他的，自行站起來。
齊子曄收回手，「不急。你穿睡衣會更舒服吧。」
「當然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一年四季都可以穿睡衣。」
取車時，齊子曄打開一輛用車罩蒙著的車，赫然是他那輛暗金色邁巴赫，「這車送給你的。」
蘇央摸了摸流華的車身，「不要。」
齊子曄用指紋打開車門，唯一的一把鑰匙給了蘇央，又被蘇央給扔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垃圾站沉睡著。
「給你開。反正車閒著也是閒著。當是紹麒的車吧。」
蘇央確實手癢這輛車，再三想了想，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應道：「那行，一般新車需要磨合磨合，我幫你練練。而且新車老不開也是對車的慢性傷害。」
「呵呵，好，辛苦你了，把手給我。」齊子曄又朝她伸手。
這次蘇央沒有拒絕。
齊子曄接過她的手，沒有多餘曖昧的動作，只在解鎖系統里錄入蘇央的指紋後放開了。
一路，蘇央和齊子曄都沒有說話。車內沒有開燈，只有公路旁的路燈映亮車內一點兒暗淡的光線。
黑暗視線受阻，其他感官格外敏感。
車內的空氣有香味裊繞，是她睡衣的薰香味還有他身的味道。融織成一股特殊的催人慾眠的香味。
蘇央順應體內慢慢爬來的困意，眯了眼睛。
眯著眯著，真的睡著了。
齊子曄把車速降到四十邁，並把蘇央的車座放平。
車座放平後，蘇央越睡越沉，直到到了機場，她還在睡著。
齊子曄沒有叫醒她。
忽然，蘇央臉露出痛苦之色，而且是越來越痛苦，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打濕了她的劉海兒，小小精緻的臉龐，一片寡白。
齊子曄想要叫醒她，但見她失色的嘴唇好像要說什麼停下了。
「……不……不是……我沒有……撒旦……救我……」蘇央細細碎碎的吐出幾個字。只最後四個字意思明確——撒旦救我！
齊子曄看著她，表情詭譎。
十分鐘後，蘇央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這份平靜下又多了一道令人揪心的疲憊。
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