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飄散在風裡,陸文玉聲音不小,至少牆外能聽得清楚。可回答他的,只有風聲,似乎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般。
以為他們還在考慮,陸文玉背著手靜靜等著。沒想到半刻鐘過去,周圍還是一片靜悄悄,沒得到半點回應。
他嘴角翹起,背在身後的雙手緩緩垂下,眼眸里忽地黯淡。哼了一聲,「給臉不要臉啊……」
「好好聽話不好嗎?真是……」
風聲稍稍小了些,院子裡陸文玉在風聲減小那一刻便消失不見。百步外一處屋頂上,男人心底猛跳,不安感瀰漫全身。
剛想回頭,一隻大手憑空出現,不偏不倚按在男人嘴上。只一按下,男人便沒了氣息。
院子裡,陸文玉身影出現在原地,甚至就連站立的位置都沒有半點挪動。唯一不同的是,他手裡提著一個雙眼瞪圓、已經斷了氣的男人。
手掌慢慢鬆開,語氣平淡,「貓抓老鼠不好玩,可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哦,小崽子們。」
幾十步外,分立在不同地方的幾人眉頭緊鎖。說句實話,他們幾人無一例外,根本沒看清陸文玉出手的過程。
不,不!不止過程,就連什麼時候動手都沒看清,更過分的是,他們連真氣波動都沒有感知到。
「你感知到真氣波動了嗎?」
旁邊的人搖搖頭,「沒有,難不成陸文玉連真氣都沒用就把太行四鬼之一殺了?怎麼可能!」
「難說!還是小心些吧,這可是當世第一!」
幾人手裡緊緊握著兵器,他們幾斤幾兩自己清楚,陸文玉幾斤幾兩他們不清楚。可再不清楚,當世第一也不是假的。
武夫跟文人不一樣,文人沽名釣譽,吹噓過頭只會面子丟光,見不得人;武夫要是吹過了頭,可是會被當成出名的墊腳石而踩死!
這種簡單的道理,他們自然懂。也正是懂,才不敢上前,他們在等,等毒發。
毒發還有一線機會,現在莽干,院子裡的屍體就是下場。
左手邊的小年輕,見其餘幾人動都不帶動,不禁輕蔑的笑笑,「一個天下第一的名頭,就能唬住你們。草,怕死混什麼江湖,去妓院當龜公啦!」
他握緊了手上的刀,腳下輕點撲出去幾十步,瞬間拉近距離。落到院牆上時,無數暗器飛出,而其借力躍起。
刀光如白練,當頭劈下。
「什麼天下第一,老子一刀劈死」
想像很美好,現實有點差異。長刀被兩根手指捏住,寸進不得。
「好!好勇氣!二品敢劈大宗師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第一個還活著,可惜,第二個卻要死了。」
陸文玉索命的聲音傳來,年輕人剛想抽刀退後,卻聽見「叮」的一聲響起,長刀被捏斷。
一掌輕飄飄推來,看似破綻百出,卻避無可避。只一掌拍出,年輕人頭顱炸裂,紅白之物濺了一地,但詭異的是,陸文玉身上卻乾乾淨淨,滴血為染。
隨意將手裡刀尖彈出,遠處一個漁夫打扮的中年人臉色大變。急急忙忙運轉真氣,甩出魚竿,可惜為時已晚。
「啪。」
中年人屍體墜地,脖頸處正正好好插著一截刀尖。刀尖入體兩寸半,恰好切穿咽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只是眨眼之間,三人已死。其餘人臉色難看,他們來之前有想過陸文玉強大,可沒想到,居然能強大到這種程度。
連殺三人,一絲真氣未出!
「分開一起上,招子都亮著點!」遠處一個老人輕聲道。
「好!」
「好!」
驛站周圍一股股真氣升起,人們皆目光陰沉,瞬間動了起來。前後左右圍攻而來,人未到,暗器已經密密麻麻如同天上潑雨。
而他們的目標,位於風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