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子大喜,連忙跪下磕頭,喊了幾聲「謝乾爹」。司苑局到尚駟監,不能說是連升三級,簡直是一步登天。要知道,十二監四司八局裡,司苑局主要負責宮廷的蔬菜保管和花果樹木打理,而尚駟監管著禁軍。特別是如今司禮監七個大太監,除了馮公公外,全部出自尚駟監。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李公公彎腰拍了拍跪著的小苗子,展顏一笑,不再理跪著的太監,而是拱手行禮「沙門主等久了吧,雪天路滑,咱家又老了,沒敢讓馬跑快,讓沙門主久等,實在是有負門主盛情。」
沙涌川也知道這個太監得罪不得,只能連連賠笑「李公公這不是客氣了,慢點好,平平穩穩的,坐著舒服,倒是我,急急躁躁的,上不得大雅之堂!」
「門主宅心仁厚,咱家不如啊。」李公公走上前,和沙涌川並排而行,兩人在你一聲「李公公老當益壯,風采照人」,我一聲「沙門主可盛名遠揚,供之大者」中走進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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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一眾長老已經默默等待,見李公公進來,迅速站起打招呼,儘是各種恭維。
李公公淡淡回應,自顧自的坐到主座上。沙涌川也不惱,而是吩咐下人上茶「江州的春茶,比不上京城,李公公可不要怪罪。」
「怎麼會,咱家算是地里的牛,只不過在皇宮而已,哪裡會品茶,只是貪圖那口甘甜而已。」李公公雖然嘴上推辭,但是眼裡的欣喜,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沙涌川哪能不懂這些,叫來下人,悄悄吩咐給李公公馬車裡送十斤春茶。而李公公坐在主座,一切全當沒看見,等下人出去後,才開口「沙門主可是害苦了我啊!」
「李公公放心,都是自家種的,不值幾個錢。就是給李公公解解渴。
「不值錢就好啊,呵呵呵。值錢咱家還不敢要呢。」李公公聲音沉沉,放下茶杯「好茶,沙門主,咱家來,可是有要事,沙門主可不能幾餅茶就打發了咱家。」
沙涌川和一眾長老對了眼神,心道果然如此。
笑著開口「李公公,沙某豈是那不知道輕重的人!早先聽聞邊關局勢緊張,沙某可是急的好幾夜睡不好,唯恐不能幫聖上分憂,夙夜憂愁啊。還好李公公到了,博浪門準備了點小意思,能讓邊關將士吃頓飽飯也是好的,百望李公公不要推辭,一定要代替將士們收下!來人,搬上來!
話畢,幾個下人搬著八九口大箱子進來。
李公公笑容收斂「沙門主可不夠意思啊。」
「李公公,這些只是一小意思,後面更有意思。」
「沙門主,這可就沒意思了。」
「李公公誤解我的意思了,沙某可不是這個意思。」
李公公嘿嘿一笑「不知道沙門主還有別的意思?」
「那是自然,李公公沙某自然也得意思意思。」
這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但是李公公不但沒笑,反而臉色很不好看,手指叩著茶几「沙門主,很沒意思啊……」
沙涌川眉頭緊皺,難不成把大頭給這太監?他可沒瘋,於是只能開口道:「李公公是什麼意思?」
「唉」齊長老長出一聲,眼神低垂,語氣堅決「李公公的意思,博浪門給不了,就算給的了,也不能給。」
李公公倒是驚喜,哈哈大笑,就連眼神里道帶著對齊長老的欣賞「沒想到,博浪門還有你這種人才,習得文武藝,流落民間,是吏部的失職啊,明珠蒙塵實在……」
「齊長老,李公公是什麼……」對面一個稍年輕的長老不解的問道。
齊長老神情缺缺,還沒等年輕長老說完便打斷「他的意思是,他全要!包括田產,土地,宅子!」
幾個長老聽完臉上都是震驚,這老太監是不是貪的有點過分,他真不怕皇帝砍了他?沒根的人都這麼勇敢嗎?
沙涌川畢竟是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