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樹影搖曳,躺了片刻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趙就不情不願的起身往外走。
不久拎著一壺熱水回到房間,順手關上門,窗外樹影在這一瞬間怪異的劇烈閃動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
「輕功不行還喜歡學人家偷窺......」
「我也是有福,去到哪,哪死人。」
樹影的變化被趙就盡收眼底,但他並不打算管。他只是個住店的人,店家的恩恩怨怨跟他有什麼關係?
別忘了,他可是給了錢的!出錢又出力,店家是趙就他爹啊?
不想主動參與其中,也不想被動牽扯進去,所以他乾脆打算跑路。瓜田李下,不是賊也是賊啊。
「只是可惜了一匹馬......」
「老人家啊老人家,你說說你,唉,晚一天多好啊。」
山莊後山上,蒙面男人腳步怪異,不像是人在走路,反而像只鳥,輕盈飄落在枝頭上。
「有什麼異常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樹上玉衡戴著面具,只能看到眼睛。
蒙面人猶豫了片刻,說道「山莊裡多了個人,怎麼辦?」
「一起殺了就是,世上人那麼多,多死一個少死一個有什麼所謂。」玉衡想也不想,下意識說道。
說完才想到關鍵,問道「看不出修為?」
「確實看不出,腳步雜亂,氣息不穩,手上無繭,眼神渾濁。怎麼看都不像習武的,但是身上有殺氣,很怪。」蒙面人沒有隱瞞,把自己的感覺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實話實說,要不是那一縷淡淡的殺氣,他在趙就進門的時候已經動手了。
「殺氣?這世道走南闖北的人身上,哪個不帶著點殺氣?一併殺了!別亂了計劃。」
「好......」蒙面人沒有再說什麼,應了一聲之後便躍起,直奔山莊。
房間裡趙就好像沒看到什麼似的,依舊如常般脫鞋洗腳,然後擦乾腳鑽進被窩。
而窗外樹上,蒙面人皺著眉頭,一動不動的盯著床上的趙就。他有點拿不準,這人實在太過於正常,而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正常就是不正常。
要是趙就突然不見了,或者抱著把刀睡覺,他反倒會覺得正常。
但趙就偏偏只是蓋上被子,什麼也不做,甚至還背對著他。如此舉動在他眼裡,要麼是高手,要麼就是平常人。
見遲遲沒有什麼動作,屋子裡外兩人都陷入沉思。一方以為自己演的不夠好,但演都演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吧。另一方則有些舉棋不定,不斷改變位置,從不同方位觀察屋子裡的人。
時間在兩人的疑神疑鬼里不斷流逝,很快月至中天。蒙面人抬頭看了眼月亮,輕手輕腳翻過院牆。
落地的一瞬間,一直閉著眼睛的趙就突然睜眼,嘴角浮現笑意,總算等到了,再晚點說不定真睡過去了。
蒙面人站在門前,沒有急著推門進去,反而是從門縫裡伸進一根細針,正對著趙就後腦。
真氣運轉間,細針脫手而出。
「啵」,好像石頭入水。
蒙面人一喜,急忙推門而入。手上短刺剛想出手,突然察覺到什麼,另一隻手短刺極速上刺。
「殘影!」他心底驚訝不已,怎麼會這麼快?真氣感知里人還在床上,只是開門的短短几個呼吸間,怎麼接連變換幾個位置。
難道是宗師級別?
還在驚異間,兩指如鬼魅閃動,繞過其雙手短刺,點在心口。隨後淡綠色真氣升騰,變指為掌,一推一拉。
等他回神,兩根短刺揮舞成圓防禦時,人又消失在房內。
他哪會感覺不到,這人無論對敵經驗還是修為,都在自己之上。加上自己先手不得,已經失了先機,落入被動。
於是腳後跟一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