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厭還欲反抗,但下一瞬驚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動不了了。
那白髮老者圍著他幾番渡步,嘴裡不住地發出嘖嘖的聲音,像是發現了什麼美食一般:「真是年輕的身體啊,你這樣的人竟是個散修,起初我是真沒想到,你這斂氣術是從哪得來的?」
安厭用神念回應道:「我從雒陽來。」
「雒陽?」老人卻冷笑不已。
「開什麼玩笑,禁令解除之前,有哪個修士敢湊近神都,即便禁令解除了,雒陽現在也只有二十四人而已,你難不成要告訴我伱是一位大修?」
他捏起安厭的下巴,仔細欣賞起來,眼裡不住地閃過精光。
「真是不錯的身體,真是讓我心動,若是奪舍了你,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一手放在安厭肩上,安厭頓覺從他手上傳遞出一道讓他不適的氣,游遍了自己全身。
老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還真是散修,運轉的竟只是吸納靈氣煉化陰陽的功法,你小子莫非是自己參悟的?」
他說著,自己也愣了下,但很快眼裡露出難言的興奮之色:「若真是如此,有了你的根骨資質,我將來進入命境都有可能!我苦修七十年也難以突破靈境,或許以後一切都不一樣了,蒼天真是厚待於我,把你送到我面前!」
安厭見他似乎打定了主意,心更是沉到了谷底,當即用神念飛快喊道:「我伯父乃是當朝宰相余驚棠,你若敢動我他不必會放過你!」
那老人卻大笑起來:「既如此,那你便更沒有活路了,指望我放你回去再來報復我嗎?」
話音落罷,他身上忽地有肉眼可見的光芒亮起,白髮飛舞著,一道煞白的虛影從他身上衝出,飄浮於半空之中,其容貌竟是和老人一模一樣。
安厭感受到周圍的靈氣被對方調動,但也無心顧及於此,他此刻心急如焚,連忙又用神念喊道:「等一下,我有秘密可同你說!」
那虛影卻是無比暢快地大笑:「你一階散修,能有什麼秘密,我吞噬了你,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悲哉悲哉!求饒吧,求饒吧!你的死將鑄就我的新生!」
煞白虛影忽地膨脹了一圈,氣勢看得更為駭人,下一瞬朝著安厭的身體俯衝而來,沒有一絲聲響全部湧入其中。
安厭也只覺意識一暗。整個人仿佛墮入了無底深淵之中。
周圍沒了任何光亮,好在他尚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存在,體內那股氣的流轉愈發的快了,渾身上下前所未有的熱。
他聽見那老人的驚叫。
「不——不!」
「是玄真的法,你這混蛋騙我!你根本不是散修!」
安厭的身上忽地發出了亮光來,剛才飛入他體內的煞白虛影又沖了出來,返回了自己那具蒼老的身體之內。
虛影回歸後,白髮老人也動了起來,但他臉上卻露出極為痛苦的神色,一手捂著胸前,煥然於周遭的靈氣變得無序而雜亂。
「該死的,你竟敢陰我!」
安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身體奇熱無比,體內的那股靈氣在自行運轉,且愈來愈多,也不知從哪裡生出的,像是打開了什麼缺口,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再反觀那老人,虛影回歸本體後絲毫沒有好轉,從他體內不斷有靈氣流溢而出,在外界化成發光的粒子,如同燈火下閃爍的雨點,從他眼口鼻之間射出數道金色光芒,肌膚之上也顯現出龜裂一般的紋路。
「混蛋!混蛋!你們這些該死的大宗!玄真!玄真——」
老人痛苦地嘶吼著,身上射出的光芒越來越盛,並由金色漸變成白色。
轟——
安厭眼前霎地一亮,短暫地失明過後,發現竟是老人的身體潰散成了漫天的光粒子,沒有血肉,就這麼緩緩消散不見。
地上只留下了一套衣物,是剛才那老人所穿,從衣物中又緩緩升起兩個圓珠,一個為金白之色,一個為紫黑之色。
金白光球有西瓜大小,紫黑光球卻只有拳頭大小,兩個顏色不同的光球也只是在半空中懸浮了片刻,隨後也潰散成了無數發光的粒子。
然而這些粒子卻沒立即消散,其
6,欲求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