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這種事情……他心中驚疑不定,雙眼在殘破屋檐下梭巡。
先前,在施行術法時,他便覺,有大量真元從體內源源不斷的流失,竟導致他在破除七星命盤時,差點氣力不濟,沒能把最後的咒文念完。
是什麼在吸取術法之力?
他一邊回想方才的感覺,一邊不動神色的搜尋著。
寢殿已是千創百孔,東北角還塌落一地,,斷瓦殘垣飛得到處都是,連原本鋪有綠玉圓石的中庭,也失去了它一向的華美精緻,被黑灰、木屑混合著雨水,糾結成厚厚的泥漿。
無翳公子腳步僵硬,象提線木偶一樣走來走去,眾人心中惴惴,誰也不敢多問。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有如此霸道之力呢?
他的目光,掠過迴廊下的一物一件,瞬間,雙瞳凝視著某一點,微微收縮——
朱紅廊柱旁,有兩隻銅鼎,在雨水澆灌下,顯出清晰而閃亮的暗金光澤,精緻之外,更添幾分大氣。
他皺起眉頭,死死盯著這銅鼎,隨即緩緩走上前去,伸出修長而白皙的手指,緩緩撫過鼎身。
他苦苦思索著,閉目凝神,卻終究沒有感應出什麼異常,眉頭幾乎可以打結。
「國師大人,這鼎有什麼不妥嗎?」
薛汶見他神情恍惚,連忙一溜小跑到了跟前,恭謹而殷勤的問道。
「沒是不妥……」
無翳公子嗓音平淡,卻帶了幾分疑惑不定,「這鼎,是用什麼材料鑄成的?」
「國師大人果然好眼光」
薛汶嘖嘖稱讚,說起這鼎來,簡直是兩眼放光,滿是自豪驕傲,「這可是我們欽天監為了向天祈福,走遍千山萬水,終於找到的隕鐵精華,據說這種隕鐵乃是上古吉祥之物,不僅閃亮耀眼,還能保佑上下人等無災無病,身體康健,甚至能讓我朝江山永固,鐵統萬年……」
他還在滔滔不絕,身後有宮女噗嗤一聲笑了,輕輕扯了他的衣角,低聲笑道:「薛大人,國師大人已經走了。」
薛汶抬頭,只見那道身披銀白羽氅的身影,已然在初露的晨曦中飄然遠去,漸停的雨絲中,只遙遙傳來他的聲音——
「雨橫風狂,亂軍肆虐,這個天都城也該清理一番了。」
他好似是在對昭元帝說,卻又好似在喃喃自語。說話之間,已然朝著國師府方向去了。
薛汶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國師府好象也被熙王拆得七零八落的,國師大人回去,面對面目創痍,只怕也要頭疼幾天。」
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撫摩著銅鼎,好似在看著自己心愛的孩子,「國師大人的脾氣,未免也太急了些,我早就專門算過卦,這鼎能延年益壽,還能使我朝江山永固——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他怎麼就不信呢」
說話之間頗為惋惜,一旁清理打掃的宮人們聽著,不禁嘴角抽搐,想笑又不敢笑:薛大人每次給人算卦,也都是說的實話,無奈每次都是截然相反,誰信他才是有鬼呢
昭元帝此時已從高處落下,他略一示意,左相就連忙低聲稟道:「我們的手雖然按兵不動,卻都固守著城中各處要害——那些城外來的叛軍剛剛跟熙王的人翻臉對殺,他們狗咬狗,倒是讓我們更省心了。」
他見昭元帝仍在皺眉,以為他擔心太后與姬氏的勢力,又道:「太后雖然脫逃,但姬氏老宅那邊,一直在我們掌控監視之中,這些前朝叛逆絕難得逞。」
說到這,他想起了自己腰間的虎符,連忙拿出返還給主君,「皇上,虎符只有人君與在外之將可持,如今你安然無恙,也該物歸原主了。」
昭元帝接過虎符,放在掌心掂了掂,忽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若是朕就此一睡不醒,你能憑此虎符調動得了京營全體將士嗎?」
「當然不能。」
左相斷然否認,卻是一派自若神情,「先前您還在昏睡,我就只能命令那些將士嚴守關卡,不可放入任何一支可疑隊伍,城中之兵也只肯固守關卡,暗中鉗制外鄉援軍——真要讓命他們攻打內宮,只怕他們就要懷疑是微臣篡位了。」
昭元帝點了點頭,沉聲道:「所以說,朕這次太過冒險了。」
他迎著左相微微愕然的神色,苦笑道:「朕當初將內外大事
第二百十八章萬事且待又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