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辰確認感染瘟疫了。
他發病多日,一開始是輕症,陸北辰就只以為,是這幾日趕路太累了。
他始終不敢跟家裡人說自己感染瘟疫。
陸家是個拜高踩低的地方,他曾經是天之驕子,不想要因此被嫌棄。
近兩日,陸北辰高燒不退,這才顫顫巍巍說出自己曾經去過瘟疫的地方。
陸夫人雖然不捨得,卻還是將陸北辰單獨送到了府中最偏僻的地方,每天有一個大夫,幾個下人伺候。
為了防止陸家在京城被當成異樣,陸夫人決定隱瞞這件事情,只稱陸北辰是著涼了,本來想要等到陸越回來,一家之主好為這件事情做主。
卻不想現在一切已經發生變化了。
陸越回來風塵僕僕,直奔朝堂,孤兒寡婦都不顧了。
而陸夫人六神無主,眼看著陸北辰咯血,心疼萬分,便讓陸越快點回去。
陸家那邊熱火朝天,水深火熱,而紀桑晚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見姨母。
這遂州的所見所聞,她已經一日都等不下去了。
這洛清玄派人,在暗地裡面照顧戰王妃,戰王不在府上,戰王妃的衣食住行,都是被檢查過的。
紀桑晚回去的時候,戰王妃的身體還是不錯。
只是紀桑晚去拜訪戰王妃的時候,那梁瀚一臉凶神惡煞。
「紀桑晚,你還來做什麼?你可知道,我們一家的和睦,都被你毀掉了。
你見我母親之前,戰王府父慈子孝。
你見我母親之後,讓我父親母親之間都多了嫌隙,都是因為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時候,他的臉色十分凌厲。
但是紀桑晚卻不管眼前這梁瀚,他不過是戰王的私生子而已,若是傷害了自己的姨母,紀桑晚隨時都可能玩死梁瀚。
可惜這些事情,姨母還不知道。
「梁瀚,你最好對我客氣一點,不然姨母又要不疼你了。
你難道還沒發現問題是什麼嗎?」
紀桑晚的聲音淡淡,語氣裡面帶著無比的平靜。
「都是你這小賤人」
梁瀚甚至惡語相向。
「都是因為你蠢,招惹不該招惹的人,明知道我姨母是洛家人,只會幫助洛家人,你還要接近紀雲柔。
如今梁瀚你也算是輸的徹底,你看看紀雲柔每日跟著陸北辰,你不後悔嗎?」
紀桑晚早就知道,梁瀚與紀雲柔的關係,她這樣是有些惡毒的,但是想想莊媛一對兒女想要姨母性命的時候,難道就不狠毒了嗎?
「讓開,別擋路,別自己做蠢貨!」
紀桑晚不理會梁瀚,進入戰王府。
梁瀚非要跟過來,鬧著與戰王妃說紀桑晚剛才口出狂言。
戰王妃卻冷聲道:「瀚兒,你當我是傻子是不是?難道你就好好走在路上,桑晚就突然過來罵你了?
你若不是做了什麼事情,怎麼可能會被人罵!」
梁瀚生氣,放了句毫無營養的狠話,轉身離開。
紀桑晚卻拉住戰王妃的手。
「桑晚好不容易回來,不如姨母與桑晚一起出去吃飯,京城中有一家酒樓可好了。
粗茶淡飯了那麼多日子,終於回到京城了!」
戰王妃身邊兩個丫環,一左一右,有一個與紀桑晚打過交道了,就是以前在自己院子裡面叫做桂香的丫環。
桂香和另外一個丫環攔在紀桑晚與戰王妃面前。
桂香說話甚至有幾分冷硬:「紀姑娘,我們王爺說了,王妃身子不好,不宜外出。
紀姑娘還是先回去吧,不要影響王妃休息!」
紀桑晚狠狠瞪過去。
平日裡戰王妃都是和顏悅色,也聽戰王的話,唯有這段時間一身反骨,連戰王妃自己應該都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她收斂了平日裡面的和顏悅色,厲聲說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桑晚是本宮的侄女,你們也敢頂撞。
今日本宮就出去了,你讓梁子尋過來找本宮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