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生打算帶著安元回一趟岳華派附近,明月派距離岳華派也不遠,先是查一下劉小奇的身世,再看看弦月長老之死有沒有新的證據。從天道府回到中原,他們又用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這天傍晚,他們來到一間客棧。這裡距離岳華派還有三五天的路程,如果要回岳華派,肯定不能帶失憶的安元回去,他自己要怎麼接近調查劉小奇也是個難點,韓長生還沒想好怎麼做,因此這幾日韓長生和安元的腳步有些放慢了。
一進客棧,韓長生就看見客棧大堂里全都是武林人士。
幾人圍著一個穿青色衣服的年輕人,正在恭維他:「陸少俠真是年輕有為啊。」「這次陸少俠會出席武林大會嗎?」「你爹的衣缽就靠你傳承了。」
韓長生掃了眼那幾個傢伙。被圍在中間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長著一雙丹鳳眼,鼻樑高挺,嘴唇稍薄,眉眼間帶著一股傲氣,最然帶著笑,卻有些漫不經心的高貴冷艷,似乎不把周圍的人放在眼裡。看他呼吸吐納,也知是個高手,難怪如此年輕就如此倨傲。至於圍著他的那幾個,有的佩刀,有的帶劍,還有的長槍豎在一邊,看來都是不同門派的,年紀也不等,有年輕人也有中年人,五湖四海,不知怎麼竟湊成了一堆。
待周圍幾人恭維夠了,那年輕人終於開口:「娘娘,罷列罷列,你們講話騷情滴很!」
韓長生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如此高貴冷艷的男人,居然講著一口寶雞話,真是……大煞風景。
安元見他盯著別人發呆,輕輕捅了捅他:「你在看什麼?」
韓長生聳肩,走到客棧的櫃檯去開房。
「掌柜。給我兩間上房。」韓長生道。
掌柜賠著笑道:「客官,最近小地客人多,只有一間上房了,還是有人剛退了房。」
韓長生蹙眉:「沒別的房了?」
掌柜道:「這個……通鋪倒是還有,不過客官……」韓長生和安元雖然都帶著草帽遮著臉,但衣著還算光鮮亮麗,想必也是不願睡通鋪的。
韓長生有些煩躁。晚上跟安元睡一間房,他就不能卸妝了,先前在天道府的時候就因為好幾天沒卸妝,臉上都長痘痘了,簡直影響他的霸氣。
安元倒是沒什麼意見,站在一旁等著。
韓長生想了想,還是決定作罷,再去附近別的客棧看看還有沒有空房。他還沒來的急轉身,邊上那桌人嘰嘰喳喳的談話又一次吸引了韓長生的注意。
「陸少俠,這次武林大會盟主會不會宣布圍剿天寧教的計劃?」「是啊,這些年那魔教愈發囂張了,聽說一個月前他們殺了明月派的弦月長老,還放下話說要把咱們武林正道一個一個剷除,搶走我們的武功秘籍,實在可恨!絕不能再縱容他們了!」
我呸!韓長生心裡暗暗罵道。誰縱容誰?當初武林正集結上千人圍攻出岫山,還不是被當初的天尊教主高晟風打得屁滾尿流一蹶不振?根本是你們自己沒本事!
「我們換間客棧吧。」安元清冷的聲音把韓長生的神智拉了回來,「其他客棧興許有空房。」
韓長生摸出一吊錢直接拍在櫃檯上:「一間上房,我要了!」
安元一怔。
有人光顧生意,那掌柜自然是萬分高興的,立刻收了錢登記了一下,然後將一塊牌子交給韓長生:「上樓左手第三間坤字房就是,客官有什麼吩咐立刻叫我。」
安元看著韓長生:「為何不去別家客棧看看?」他們在野外沒有客棧住的時候倒也是無所謂的,可到了客棧,洗澡什麼都是在一間房裡,兩個大男人住一起,多少有些不方便。
韓長生嘿嘿笑著親密作態地摟住安元的肩膀:「一間房怎麼了,咱倆師徒感情那麼好,我就喜歡跟你睡一張床,晚上還有個能摟著的人,多舒服呀。」
安元臉色一紅,幸而有草帽擋著也看不出來。他轉開眼,微微嘆了口氣。這是告白嗎?這傢伙果然對自己有不良的企圖吧?晚上睡覺也是故意摟著他的是不是?睡夢裡叫他的名字到底是做夢夢到了他還是故意交給他聽的?如果是做夢的話每天晚上都夢到他也太過分了吧!這傢伙到底是有……多喜歡自己啊?!
韓長生卻根本沒有注意到安元的反常。他假裝漫不經心地看著前方,實則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