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生睜開眼,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嗯?他不是死了麼?他死的那麼帥氣,那麼感人肺腑,所有的債都由他一死化解,所有人都恨他一個就足夠了。他是都要被自己感動得鞠一把眼淚了。
可眼前的赫然是天寧教的大殿,大殿裡站著的這個人……不是安元是誰?
韓長生吃驚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難道安元把他救活了?不對啊,傷口怎麼沒有了?等一下,剛才被刺中的時候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死的是否足夠英俊帥氣上了,好像……並沒有覺得痛?傷口不痛,也就是說……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在做夢!
最近實在太累了,他日思夜想都是這件事,晚上覺也睡不好,剛才竟然坐在大殿上睡著了!還做了這麼一個夢境!
「啊!」韓長生頭疼地扶額。
安元無語地看著坐在大殿上的那個人臉色變來變去,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是做夢也好,只當是提前演練了一遍。韓長生打起精神,抓起放在座位邊的長刀,一步步從高座上走了下來。
「你就是天寧教的教主?」
「是。」
「你叫什麼名字?」
「啊?」韓長生一怔。這時候不是應該問人是不是他殺的麼?
「我乃天寧教教主韓長生!」韓長生挺胸昂頭,鏗鏘有力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安元又問:「你為什麼要戴面具?」
韓長生:「……」他有點抓狂,安元為什麼不按說好的劇本來呢?!
「你擅闖我天寧教,難道不是來報仇的麼,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韓長生把手中的刀一橫,「你既然敢來,就別想再能全身而退。出招吧!讓我看看能把我的得力手下勾的神魂顛倒的人究竟有多少真本事!」
安元沉默。他垂下眼看著自己手中的劍,低聲喃喃道:「韓長生……長生……」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要呼之欲出,卻又被陰霾籠罩,看不透,聽不見,摸不著。
韓長生見他遲遲不動手,有些急了,腳下一點,揮刀向安元砍去!
安元架住他的刀,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想從裡面看出什麼。韓長生被他看得心虛,攻勢越發兇猛,安元出手卻頗有些顧忌,反倒讓不熟悉用刀的韓長生占去了上風。
都到了這個時候老天爺你就不要再玩我了啊!
韓長生心一橫,祭出殺招,安元嚇了一跳,自然也開始認真應對起來。不片刻,安元的劍向韓長生刺來,韓長生手中的刀卻突然鬆了,直挺挺地接受安元送來的這一劍。安元瞳孔一收,急忙想要收招,卻來不及了——
「砰!」
一枚飛鏢斜里射了出來,打偏了安元手中的劍,劍擦著韓長生過去,並沒有刺中他。
韓長生不可思議地回頭——都到這時候了,天寧教的人幾乎都走光了,是誰在那裡?
安元也是嚇了一跳,急忙收劍,不敢再打:「你到底是……」
韓長生卻不理他:「誰?誰在那裡?出來!」
不片刻,顧明蕭笑吟吟地從殿後走了進來:「教主。」
韓長生大吃一驚:「明蕭?你沒走?」
話音剛落,又有五個人依次從殿後魚貫而入,不是別人,正是天寧教的兩位護法和幾位堂主。
韓長生驚得直瞪眼:「你們!你們不是走了麼?」
安元看見是顧明蕭,也是直抽冷氣,連連後退。他可是再三檢查過那顆人頭的,沒有任何偽裝的痕跡,可現在人就好端端站在這裡,這是大白天鬧鬼了麼?!再看其他幾個……靠!這是什麼情況!全都是老熟人啊,還有兩張臉親過自己,對自己做了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事……
花小雙的目光在安元臉上轉了轉,回到韓長生身上:「我猜的果然不錯。」
那日下午,眾人看了韓長生的信。
花小雙道:「看來武林盟主的這個誘惑還真是不小。教主這是要把天寧教當成祭品吶。」
顧明蕭道:「他想當武林盟主?」
花小雙道:「不,依我猜測,他想讓安元當上武林盟主。這封信,恐怕也不是給陸弘化看的,而是給我們看的,只不過他大約沒想到我那麼早就會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