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万俟槿睿都要急哭了:「都督,您是不是弄錯了?七皇子自從進了驛站,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啊,我家妻主連見都見不著,又怎麼會抓了七皇子呢?」
見到這頭上了,妻主還是不理他,而禁軍都督也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万俟槿睿急的在妻主面前打轉轉,一時沒忍住就哭了:「嗚嗚嗚,妻主,您倒是說話啊。」
「閉嘴。」本在心裡排查一切可能的雲夕顏在聽見万俟槿睿哭的時候更煩了,她嫌惡的看了一眼万俟槿睿是德性,真是和浩宇差了幾百個檔次,女人被吵的不勝心煩,冷著一張臉呵斥道:「要哭出去哭,別再這丟人現眼。」
「你說本宮捉了蘭賈鑫?」
「殿下,小的也是奉命行事,這皇命在身,不得不搜啊。」禁軍都督哭喪著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平時二殿下可沒給她好處,但女皇的意思她也不能違抗啊,這兩尊大佛她可誰都惹不起。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雲夕顏反而釋然了。她將手負在身後,夕陽在她的身上灑下金色的餘輝,也稀釋了她英氣的臉龐,雲夕顏明明是親和的淺笑,卻陰惻惻的讓禁軍都督頭皮發麻。
好半天雲夕顏才輕啟薄唇,一字一頓清晰的對禁軍都督說:「我要是說不呢?」她轉而睨向禁軍都督,隱隱有威脅的味道:「你知道該怎麼說。」
那眸中浮動的危險薄光分明是在說:如果你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幫了本宮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兒,收了本宮多少銀子,本宮就讓你原封不動吐出來。本宮要是落水了,你也休想置身事外。
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面被威脅,禁軍都督的臉色掛不住了,饒是她再愚笨也知道以前的事兒被兜出來,她怎麼也吃不了兜著走。
衡量再三之下,禁軍都督眼一閉,牙一咬,再睜開時低沉著嗓音命令道:「二殿下的府里已經搜過了,並未找到蘭國七皇子,都聽清楚了嗎!?」
「是!我們並未找到七皇子!」侍衛們齊聲回應,不愧是當兵的人,那是一個喊聲震天。
「好好好!!!」陣陣掌聲由門口漸漸及近,那震怒聲音緊接著響起:「瀟妃,你可替朕教出了一個好女兒!」
万俟槿睿心虛的大叫一聲,嚇得臉色盡失。
膽小的侍衛們則嚇軟了腳,禁軍都督則直接滿臉刷白的坐在了地上,完了完了,是女皇!這下全完了!
尿騷味從禁軍都督的褲襠里散發出來,雲夕顏嫌惡用手捂住鼻子遠離幾步,臭死了,這個沒用的窩囊廢。
唯一還算淡定的,就是雲夕顏了,她抬眸看向那個黃袍加身,在女官簇擁下走近的母皇,夕陽下,母皇的周身還依稀殘留著年輕時英氣威武的風姿,那雙虎目霸氣犀利的讓人不敢去觸犯她的龍威。
可儘管如此,她還是看見了母皇兩鬢已有幾絲髮白的華發。
雲夕顏的眸光是冷漠的,漠然的,不像是在看著自己的母親,倒像是在看待一個陌生人。
母皇已經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