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
凌若環著德太妃,持著劍繞了一圈,趁雲稷不注意,指甲縫裡的藥粉捏成丸狀,彈進了德太妃的喉嚨里。
德太妃喉嚨一梗,差點沒茬過氣,反應過來是凌若餵給自己東西後,怒目而視,正要尖叫著質問時,被一道冰冷的男聲打斷。
「放下劍。」
那邊的雲稷陰著臉。他沒想到這女人手這麼快,竟然能趁他不注意拔走自己的佩劍!怪不得能占了若兒的身子,絕對是個狠角色!
不過他也不怎麼擔心,這女人聰明著呢,不敢在這時候惹惱了他。
果然。
凌若啪嗒一聲鬆了劍,盯著德太妃氣憤交加止不住打顫的雙腿道:「看在你兒子的面上,今兒先饒你一命。」
言罷,拍拍雙手,撣光指甲縫裡的最後一點粉末。
德太妃兩眼一翻,身子往後倒去。
穎兒慌張地跑過去抱住德太妃,在雲稷的示意下,又從祭壇下面叫了幾個太監,背著德太妃回了鸞鳳殿。
雲稷的劍再次伸了過來,手背上青筋暴起。
咬牙切齒道:「你膽子可真大,信不信本王真的殺了你?」
凌若不閃不躲,往前一步,任由那劍尖觸到自己脖子上,滿眼桀驁,「怎麼?你殺啊,殺了我,你估計這輩子都找不到你那若兒了。」
最後一句話戳斷了雲稷不理智的神經,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抽回長劍,塞到劍鞘里,眼神依舊冰冷。
「怎麼?難道你還有辦法讓若兒回來?」
凌若無所謂的整了整袖子,又對著他劍鞘上反射的亮光理了理頭髮,半點不在意道:「我既然能在你面前站著,你家若兒的魂魄說不定也能託身重生。」
凌若滿嘴瞎話,隨便編扯。
可偏偏哄住了雲稷。
他的眼底滑過亮光,緊接著又恢復嗜血的暗紅。
「你以為本王就那麼好忽悠……」
「停。」
凌若伸了跟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巴上,輕噓了一聲後,眼睛彎的像一隻狐狸,
「你可以試試殺了我,你家若兒能不能回來。」
「你這妖女!」
雲稷的眼神如果是一把劍,早就把凌若戳的千瘡百孔。
凌若繼續恐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有餘悸道:「這身體還是你家若兒的身體,要是傷了殘了,以後萬一你家若兒真的能回來,你敢賭嗎?」
嘎吱嘎吱。
擱這麼遠,凌若都能聽到雲稷骨節的響動。
太后在下面等不及了,示意一個小太監上祭壇上催促。
雲稷望了那小太監一眼,毫不留情轉身下去,經過凌若身邊時,冷聲道:「本王不會取你性命,卻也不會救你,殉葬之事,好自為之。」
凌若扭頭,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雲稷氣的拂袖。
有司儀上了祭壇,指揮著宮人把先帝棺淳抬過來,凌若坦然的站在棺淳旁邊,抬頭像個帝王一樣往下望過去。
形形色色的眼神。
無論是宮女太監,無論是皇室朝臣,有得意,有譏諷,有惋惜,有無動於衷,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一句話,眼睜睜地看著一條性命就這麼泯沒。
凌若心底泛冷,笑得愈發明媚。
這樣也好,有朝一日,她對這些人出手,才不會覺得愧疚和心軟。
棺淳不敢開的太大,畢竟這是先帝的棺木,只露出了一尺長的縫隙,勉強能把凌若給擠進去。
凌若抬腿鑽進去,捏緊了掛在腰間的水藍色香囊,裡面裝了一個小瓷瓶,冰涼冰涼的,磨著她的手心。
祭壇之下,雲稷的心突然跳了起來。他在下面看著那個絕美的少女一步步走向那棺材,雙手不由自主地掐在一起。
決絕又堅定,脊背筆直,神色淡然,一身紅裙如妖嬈盛開的罌粟花,勾魂奪魄。
這種驚心動魄的美,他在以前的若兒身上從來沒有見過。
這美,帶毒,帶煞,帶著直擊人心的魅惑,讓人沉進去墜下去,再也掙脫不開。
眼底閃過一抹掙扎。
早知道,他就不放那些狠話了。再怎麼過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