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本是要告辭了,如今聽說榮華公主被人欺負了,事關國體,自然不能就此離開。
老太爺也明知道國師的身分,自然也不好請他迴避,兩人就這樣,一路急奔到了雪苑。
此時的雪苑,可以說是熱鬧非常。
宋嬌早已被人制住,左頰上還有一個十分明顯的巴掌印,略有些腫,頭髮也是微有些凌亂,一個髻已是有些歪了。
饒是如此,宋嬌仍然是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那些個污穢之語,別說是李傾月了,就是院子裡的下人們聽了,也覺得實在是難以入耳。
老太爺這個氣呀!
伸手哆嗦著指著宋嬌,一臉的失望,「這是怎麼回事?堂堂宋家的小姐,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宋嬌一看到祖父來了,竟然腦子一熱,撲到了他的跟前,「祖父,您一定要為孫女兒做主呀。她李傾月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讓人來作踐我?祖父,今日若是不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我與她誓不罷休!」
宋嬌的這番話,還真是膽大包天呀!
先罵了榮華公主,再又敢口出狂言,說什麼與公主誓不罷休。
華姑姑自廊內下來,搖搖頭,「老太爺,您可都瞧見了。我們公主連屋子也不曾出,這位宋小姐跑上門來欺負我們公主,這是想要做什麼?真以為我們公主住在了國公府就是寄人籬下了?」
華姑姑說著,還抬了抬頭,老太爺身後的幾人,都是不同程度地變了臉色。
其中,變化最為明顯的,便是剛剛趕過來的宋華青和齊氏了。
&太爺,您心疼我們公主,公主和奴婢們都知道,也都領了您的這份兒情。可是如今您也看到了,公主什麼也不曾做,幾乎整日都不出門,便是用了府上的東西,也都是按例給了銀子。不知到底何處還惹到了這位宋小姐,竟然將我們公主辱罵得如此不堪。」
說話的是綠袖,一邊兒說著,眼睛還濕了,許是想到了公主的悽慘身世,竟然真的滾落下眼淚來。
宋華生還留在宮裡,梁氏和宋子夜急趕了過來,「怎麼回事?嬌兒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說了讓你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嗎?」
梁氏這句話,倒是適時地提醒了老太爺,這個宋嬌,竟然罔顧他的意思,自作主張,跑了出來。
齊氏連忙上前,一把將宋嬌拉到了身後,「父親,嬌兒近日甚是疲累,許是昨日宮宴上又嚇到了,所以才會來說了些渾話,您可千萬莫與她計較。」
顧白只是冷眼看著,倒是綠袖不依,上前一步,「二夫人這是哪裡話?欺侮了我們公主就想這樣算了?反正昨日進宮,皇上也一直在勸公主回到宮裡居住,是公主捨不得與老太爺分開,這才一直推託。早知道國公府裡頭根本就容不下人,公主才不會堅持留下來。」
綠嫵看到老太爺的臉色難看,立馬就拉了她一把,「你少說一句吧。公主與老太爺的親情在這兒擺著,你若是再說這種話,只怕公主知道了,又該生氣了。」
梁氏的臉色一沉,「嬌兒,你竟然敢對公主無禮,這是萬萬不能饒恕的。更何況,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是在提醒二房的人,李傾月已經原諒過他們一次了,現在這個宋嬌再犯,那是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嫂,嬌兒再怎麼說也是嬌滴滴的大小姐,而且還是傾月的表妹呢,這都是自家人,就別再弄那麼多的講究了吧?」
齊氏說著,巴巴地看向了老太爺,只盼著他能念在宋嬌是二房唯一的嫡小姐的份兒上,饒她一次。
華姑姑轉身,看到公主緩步出來,整個人的氣色都有些不太對勁。
齊氏瞧著有些傻眼。
她是見過李傾月的模樣的,可是今日見了,怎麼就無端地生出一種柔弱無依的感覺?
&姑姑,罷了,今日之事,說到底也只是在國公府里。就算是不想著宋嬌,我總要顧慮到國公府的名聲。外祖父待我親厚,舅舅舅母也一直都是待我視如己出,我住在這裡,不能一直給他們添麻煩。」
&公主。」
綠袖卻是個嘴快的,「公主何必如此?要您住在這裡的可是皇上,又不是您自己上趕著要住進來的。若是這位宋小姐心裡頭不服氣,大可以去找皇上說理,何必來糟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