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無奈地皺了皺眉,接過話道:「老夫人其實很好,就是二管家常愛在她面前叨嘮府中的情況,搬弄是非。」
「就當他是一隻剛學會人說話的鸚鵡。」心情的極好,宛如陽光普照大地,冷雪鵲也不與二管家計較了,又拿起鋤頭來。
剛把蓄水池的輪廓又重修圈了一遍,無葉就急匆匆地奔進來。
冷雪鵲以為無葉有什麼大事,誰知無葉只是聽聞李飛絮與二管家前來小菜園擔心她出事。
他愕然她此刻春風凝聚的表情,更是驚異她能輕描淡寫化解捲雲覆來到危機。
冷雪鵲未察覺無葉的驚與愕,「你來得正好。我在這兒規劃了個蓄水池,你看看可以不?」
無葉斂了驚意,在眼瞼覆下時恭敬地拱手道:「少夫人想得真周到,這事無葉還沒考慮。」
「無事而已!」冷雪鵲風輕雲淡地迴轉,只想給閉月減輕些負擔,卻很是奇怪李飛絮居然沒提連城連壁迴轉一事。
無葉一看園中的花已經栽種得有一半,也就又道:「看來這花的數量無葉估計得沒錯。」
冷雪鵲點了點頭,下了菜地,朝那栽種花的地方走去。
耐心的一一檢查,無葉也幫著忙。
他卻記得在她面前曾說過晚飯會去盯著廚房的事,就小聲地透露,已經讓親信黃小銀去盯著二管家了。
她一生心細如髮,心中有句名言,細節決定成敗,可沒想到無葉也是如此,向他投了個讚許的眼神。
無葉又趁熱打鐵,把月軒璞說的好話與她說了。
可她分明記得月軒璞的冷、他的殺氣、他的狂暴與不近人情,他巴不得她離開太尉府。由此,她默不作聲,卻心裡禁不住酸酸。
眼眶悄然紅了,眼淚在不經意間就滴落,卻只想把這剛聽到的舒心話埋葬到土裡,突然想著好久不見月花前,也不知那女孩子怎麼樣了?
思索會兒,讓羞花洗乾淨手,去廚房拿兩盤點心給月花前送去。
人多力量大,晚飯時分,那一溜邊的牆緣花便栽種完畢,眼瞅著這些丫鬟也累得不行了,她便讓她們趕緊洗手去吃飯。
有古井,比在房中用水方便多了。
她們一行人洗乾淨才出了園門,閉月自是也跟著朝廚房方向走去。
她便吩咐閉月吃完飯到房中來,有事找。
那不過是個藉口,想著閉月一人在茅草屋無聊,還可以歇息在鵲歸苑,而李飛絮既然閉口不提這事,也就表明了任由她。
閉月自是明白冷雪鵲的苦心,思索會兒,也覺得剛才老夫人明顯不在意此事,就欣然應允。
冷雪鵲心中剛舒坦一會兒,卻無端地想起月軒璞惡劣的態度來,黑雲籠罩,心間驀然浮起一縷絕望,仍是沒任何預兆,就軟綿綿地倒向地。
那睡意總是悄悄而來,絲毫不讓她有一點準備。
一覺大約睡到寅時,屋內沒人,坐榻上的几案上擺著特意放的小點心,但她一想到嗜睡這毛病就無心思吃,只焦急地在屋內來回走動。
這在府內還好,若是出門,亦或是緊急時刻睡著了怎麼辦?
大腦靈光一現,猝然有了主意,決定偷偷出府找大夫看。可隨之黯然神傷,想原身是堂堂的相府小姐,對於這與眾不同的毛病定也看過不少大夫,大夫肯定也束手無策,所以才相信了算命先生之言,說婚後就會好。
她在榻上橫斜半躺,翹首望向半開的鏤空雕花窗,心裡就是弄不清原身為何會有這要命的毛病。
前世所學裡倒有一種轉移法可以消除這毛病,可那說白了是一種最低劣的下盅,而且她從不害人。
不知何時屋檐的滴水聲小去,毛毛細雨停了,天邊露出一縷微紅,天空也不再陰霾,有大放艷陽的趨勢。
死馬且當活馬醫,打定主意,她悄悄來到月軒璞的碧海苑臥室。
臥室門前沒有人值守,只有幾個零星的下人正佝僂著身子清掃庭院。
想那李冬子與小秋子兩人定也隨著月軒璞出行了,正好合了她的意,避開下人,鑽進了月軒璞的臥室。
她環目四顧,細細的打量起來。
男人的臥室布置得乾淨簡練,以玄青色為主,一張碩色大書案橫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