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質濃郁的童音,獨特而帶著驚懼力,冷雪鵲不敢怠慢,猝然翻身下榻。暗驚訝夢到什麼都來什麼,原身真對得起半陰人這稱號。
破舊的窗前,閉月與羞花一臉驚訝,兩人的雙手還塞在洗水盤裡,維持著前一秒的動作。月花前趾高氣揚地背負著小手審視著她們倆。
眉眼含笑,眸光悠然,頭稍稍抬高,那小樣,主子的架勢拿足了,而且那被月軒璞狠抽的臉蛋正如羞花所說已經消腫。
女孩子沒理會兩個丫鬟,繼而又扭頭隔窗看著她,甜甜的話語讓人猶如喝著蜜糖水。
「姨娘!聽說你接管了奶奶的小菜園,我也來看看。」
這小人兒原來是一個不記仇的主。冷雪鵲驚悚那夢中的情景符合現實,閃了眼閉月,知道她已經送衣回來,而難得月花前有這么正常的舉動,不由得暗地裡感到高興。
她急忙步出屋來,迎著刺目的驕陽,彎下腰仔細地端詳月花前曾被月軒璞狠抽的臉蛋,確定已經沒事,就憐愛地摸了摸,問:「姨娘給你買的新衣服可合適?」
月花前臉上的笑變得天真無邪,那小臉揚得更高,「合適,我很喜歡。」
她心裡美滋滋的,喜上眉梢,還是第一次接觸這么小的孩子,遏制不住興奮,想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分享,就拉著月花前走到地邊,指著小菜園道:「看看你今天想吃點什麼,姨娘讓人摘了給廚房送去。」
滿園盎盎的綠色,映襯著奼紫嫣紅的累累果實,相交輝映,十分愛人。
月花前思索會兒,很為難的一副表情,「前日生吃了西紅柿,今兒……算了,這小菜園也沒有什麼好菜。」
前日在廚房觀月花前的飯菜,就知月花前本一喜肉動物,而這一問不過是一片好心,就又聽月花前委屈滿滿的又道:「姨娘!我爹不給我多吃點心,每天只讓送一小碟,才五小塊,我一口一塊,你能不能給爹說說,給我每天兩大盤。」
她很是好奇,點心不給多吃是為了哪般,能吃不是好事嗎?就問:「為什麼呀?」
月花前垂下頭,幾分難為情,「爹說我不吃飯,就不准多吃點心,還有,我牙有粒壞了,大夫說被蟲蛀了。」
「點心屬糖食品,容易長蛀牙,你爹做得對。」她細細查看月花前的牙齒,發現女孩子的牙參差不齊,有一粒當門牙果然被蟲蛀了,不過,鑑於月花前從未有的乖與友好的態度,也就當即吩咐羞花去給廚房的王管事打聲招呼,讓甜點師父從今後給月花閣送兩碟點心,儘量少放糖,又讓月花前每天睡前必須漱口。
儘管不是兩大盤,而是兩碟,但月花前還是樂得眉開眼笑,直拍著小手贊姨娘疼她。
機會難得,想要感情加深,還得如此。她就又討好地道:「花前!明兒姨娘來教你撫琴好嗎?」
月花前怪怪地眨了下眼,一副不樂意的樣,「姨娘!我不喜歡。我再長几歲就學爹爹參軍去。」
她舔了舔唇瓣,覺得新奇,月花前可不比她,她出生喪父,七歲喪母,沒見過父親的樣,母親也是十天半月見不著面,偶爾夜裡迴轉也冰冷著一張臉。
短短的七年,她習慣了一人獨坐窗前發呆,一人撫琴,自個兒照顧自己,曾經以為人人都如她一樣過著清貧孤寂的日子。
母親直到奄奄一息之時才對她有一抹慈祥的笑,也才把那本珍藏著的祖上傳下來的巫書與劍鄭重地放到她手上,留下冷家女兒不管什麼時代一生都負有不可推卸除邪懲惡的責任的話,而傷她的巫師姓萬,即刻會尾隨而至,讓她一把火焚燒了一切,遠走深山修習巫術與武功。
她哭得眼睛腫腫,呼天搶地,可母親還是撒手人寰,濃濃的火光沸騰在她眼裡,濃煙中她抹淚遠走原始無人的地方。
她是迫不得已,即便是為了復仇也得專心修煉,但月花前可是嬌嬌大小姐,等待月花前的將是一生的榮華富貴,而且這怪異的想法大男子主義的月軒璞定不會贊同。
「花前!現在國泰民安,邊關沒有戰事,而且兵營也不收女兵。」
「那怕什麼?我爹是太尉大人,所有武官之首,到時讓我爹給聖上說一聲就行了。」
原來,女孩子不願意讀書就是這道理,可這想法太天真,甚至有點可笑。她放眼園中,眯著一雙大眼,
第五十六章初次交談窺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