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芍又有些不解的問：「夫人這樣做是想對付誰？是因為林丹雯她出言不遜，夫人咽不下這口氣嗎？」
靈曦冷笑道：「林丹雯雖然可惡，可她這人有個好處，就是凡事都做在明處，她雖然刀子嘴，但卻不會使陰招。倒是有些人，表面上處處維護我，做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讓人覺得她處處護著我，卻無時無刻不在算計我。」
玉芍又小心翼翼的問：「那，二夫人呢？夫人覺得她怎麼樣？」
靈曦望著桌上那跳動的燭火，那一汪水目倒映著火焰，反射出一種冰冷的鋒芒，「何玉柔是聰明人，她雖瞧不起我的出身，可也暫時不屑出手對付我。她跟林丹雯不同，皇后一族一倒，林丹雯若是再失了王爺的寵愛，那她便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她才會如此嫉恨我。至於王妃，我們這些人，她是一個都容不下的，遲早會想法子剷除，不過能不能遂她的心愿，就不一定了。」
玉芍輕嘆道：「王，王妃平時看著那麼可親的一個人……」
「可親？」靈曦覺得這無疑是她聽到的最大的笑話，「她自幼生長在丞相府，看慣了妻妾爭寵的伎倆，所為的可親無非就是能忍，能忍就是最厲害的手段。既然她自己說那幾個做糕點的廚娘是從沈府帶來的，那麼在外人看來，此事即便不是她指使的，也和她脫不了關係。我要挑起她們的內亂，讓她們互相猜忌才能自保。她們斗得越凶，我便越安全」
玉芍漸漸的覺得有些看不透她了，也許是環境逼得她不得不改變自己，也或許她根本就不是心思單純的人，總之她對靈曦莫名的生出一種畏懼之心，「夫人您……好像沒事……」
靈曦搖了搖頭，「我是沒事，但林丹雯就不見得那麼運氣，她大概會難受幾天了。她中了毒，必定會去查那下毒之人，她若懷疑誰，就必定會和誰結仇。我不會要了她的性命，還要留著她對付王妃呢。我只是要給王爺提個醒，有些人心裡有多麼的嫉恨我們，他既然已經把我推到了刀尖上，就要用心保護我。」
「王爺真的會如夫人所願懷疑王妃嗎？」玉芍的臉色有些發白。
「若只有我一個人中毒，王爺興許不會懷疑她，可他今晚不是點了林丹雯侍寢嗎？闔府里都知道林丹雯與我不合，對王妃也頗有怨言，此時我們倆同時中毒，你說王爺還能懷疑誰？」
玉芍沒有再說話，拿著剪子剪燭芯的手有些發抖，她知道從此以後她要陪著靈曦在這鬥爭的漩渦中走下去，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
靈曦又對她說：「明天你去把正楓給我找來，我有事要問他。」
「是。」玉芍忙答應著。
蕭祺去了不久，便有小丫頭送了碗湯藥來，她打賞了那小丫頭一些銀子，待她退下了，便將那碗解藥倒進了一旁的花盆裡。
她自有解藥，不必吃別人的苦藥。
可林丹雯那邊就好像不怎麼樂觀，她中毒較深，府醫已經在全力搶救了，可她還是陷入了昏迷中。
蕭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靈曦忙問他：「林姐姐是怎麼了？可是得了什麼急症候嗎？」
「和你一樣，都是中了毒，只不過她情況要嚴重些。」蕭祺吩咐府醫將他們吃的糕點驗了一下，果然那毒藥就下在糕點裡了。
靈曦似是無意的說：「幸好當時王妃和何姐姐沒有吃，否則大家都要遭殃了。」
蕭祺的目光寒了寒，「你是說當時送這糕點來的時候，王妃和何玉柔也在？」
「是呢。」她像是有些後怕，「何姐姐說這幾日牙疼，吃不得甜食，王妃則是不愛吃這點心，所以也就沒動。」
蕭祺略略沉思一會，讓人將樓忠找來，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然後下了嚴令，「一定要將下毒之人找出來！」
樓忠得了嚴令，當夜便將廚房裡的一應人全都拘了起來，尤其是對那幾個做糕點的婆子，更是嚴加審問動了刑。
靈曦一臉無辜的問他，「王爺，若是我毀了容，王爺還會喜歡我嗎？」
蕭祺安慰似的將她攬在懷裡，「不會的，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那林姐姐呢？她怎麼樣了？」靈曦嘆了口氣，似是有些淒傷，「女子最珍重的便是自己的容顏，若是毀了容貌，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第六十七章 自保之策(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