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帝被打斷了旖旎綺思,心中惱火:「朕是一國之君,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她不喝,你們就不能想辦法?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李皇后卻知沈德妃積威已久,且其家族亦是世家,勢力不要小覷,宮人怎敢威逼於她。
李皇后忙笑著勸道:「沈姐姐畢竟身處妃位,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們也不敢對她動粗,不若我去勸勸她,那個孩子怎能生下來呢。」
永興帝忙攔住道:「罷了,還是朕去吧,此等毒婦,你還是少見為好,若她知你又身懷有孕,還知生出什麼惡念來!」
此時靜心觀中,原來的賢王妃,現在的德妃正如瘋子般,痴痴傻傻地重複道:「李氏側妃,當日元德皇后在日,便道:李氏女貞靜嫻德,堪為良配!只因其年紀尚輕,為照顧一雙兒女,才不得不續娶沈氏!李氏本有母儀之美,且是尊元德皇后之意,匡正名分,故冊李氏為皇后!」
楚嬤嬤心疼地勸德妃道:「娘娘不必理會,定是那狐媚子迷住了皇上!時日久了,皇上清醒過來,必會還娘娘一個公道的!」
德妃聽不進去,只趴在嬤嬤懷裡,默默流淚斥道:「誅心之論!誅心之論!大姐何曾說過這些話,都是他蒙人的!他怎麼就這麼狠心,我是他的妻子啊,怎麼能妻妾互換,亂了綱常!」
楚嬤嬤一邊幫著德妃抹著眼淚,一邊低聲勸道:「娘娘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您還有個小皇子呢。」
德妃一聽更委屈了,掙開嬤嬤,便趴到床上,哽噎道:「什么小皇子,生不生下來都是個問題!你沒見那幾個宮人已經送來了打胎藥,皇上他怎麼就這麼狠心!我腹中的孩子難道不是他的骨肉嗎!」
「皇上是喜歡娘娘的,必是那個賤人假傳聖旨,」楚嬤嬤也抹著眼淚,當日只想著王爺做了皇上,自家小姐就是皇后,哪裡想到會來個妻妾顛倒,一個側妃成了皇后,堂堂王妃反成了妃子。
楚嬤嬤又道:「娘娘也看開些,反正桂哥兒的太子之位是准了的。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桂哥兒做了皇上,看那狐媚子還怎麼得意!」
德妃倒是真聽到心裡去,暗想自己以後做了太后,看怎麼蹂躪那個李瑤琴,正在心裡暗爽時,卻聽到楚嬤嬤一聲慘叫。
德妃忙起身一看,楚嬤嬤已經躺倒在地,卻見皇上如怒目金鋼一般站在那裡,指著楚嬤嬤罵道:「都是你們這起子老妖婦,見天的挑撥事非,來人,拉出去,先打上三十大板!」
德妃大驚,正要上前拉住楚嬤嬤,為她求情,卻被皇上一把拉起來,扯到桌案旁,指著一碗藥道:「喝下去!」
德妃此時也顧不得楚嬤嬤了,一把將碗掃到地上,看著皇上氣憤地說道:「我不能喝,這是打胎藥!」
「你倒是識貨的很,」皇上冷笑道:「可見當年沒少給朕的侍妾灌藥啊,可真當得起這個德字!」
德妃亦冷笑,說道:「這個德字,我可不敢當。皇上既然認為我當不得德,那便請將此字賜與當得的人!」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來人,再去煎一碗藥來。」
德妃無畏地看著皇上質問道:「皇上逼我喝下落子湯,不就為李瑤琴報仇嗎?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骨血,難道我腹的就不是嗎?這倒也罷了,憑什麼不封我為皇后,我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別說灌藥的事,當年我嫁給你時,就約好了的,我十年之內不會懷胎!主母都不能懷胎,侍妾們當然更不能,況且是出身世家的側室呢!這一切可都是為了元配嫡子桂哥兒!」
皇上冷笑:「當年這容你這個毒婦為正妃,便是我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憑你也妄想皇后之位?你不配提瑤兒的名字!不提先前的事事非非,只說你肚裡的孩子是誰的孽種?」
德妃愕然,一時反應過來,不由指著皇上大笑:「真是沒想到,為了給李瑤琴腹中胎兒報仇,你竟情願自己戴了綠帽子,這盆污水,真是可笑!真沒想到啊,我大齊朝還真出了一位情痴皇帝!」
「怪不得,你封了李氏為後,沈家竟沒敢吭一聲,原來如此!」德妃喃喃道:「莫非那李氏真是有些狐媚手段不成,為了冊她為後,你寧願被人恥笑當了活王八!更不要提為了她,情願一生不娶親的林景周和安樂王!這麼一個招風引蝶的輕浮女子,如何做得了母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