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笑道:「風有些大,不如咱們進屋談!」
辛學厚忙擺手道:「這倒不必,此時日頭正好,倒是可以好好曬曬太陽!小姐說話請說!」
沈秋君走到他跟前,輕聲笑道:「我要買的草藥,說與公子聽也無妨,左不過是天山雪蓮、百年天參之類的,再有就是四葉鈴蘭!」
辛學厚驚懼道:「我祖父不過采些尋常草藥,小姐所說的,都是天地間難尋的,卻是走錯了地方。」
「我今日也不與你兜圈,實話說了罷,我今日來是想請薛老先生出山的。」沈秋君正色道:「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年,薛公子難道要一輩子如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如此憋屈地活著,有什麼意思,父母之仇不得報,祖先之姓不敢用,公子枉為堂堂鬚眉男兒!」
辛學厚不由悽然大笑:「報仇?我連走出院子的力氣都沒有,何談報仇!你請我祖父出山,是害人還是救人?只怕是舊仇未報,又添新恨,世族大家,都是污穢不堪!我祖孫二人還想再苟活幾年呢!」
沈秋君忙道:「公子請放心,我乃是為家姐請醫!若是薛神醫能幫我這個忙,薛家之仇,我自會幫你們報的,你治傷的藥,我也會儘量幫你湊齊。」
辛學厚卻不置可否,慢慢走回屋去,沈秋君忙跟了過去,哪知那辛學厚進屋後,竟直接躺在床上閉眼睡了,沈秋君忙紅著臉,與雪香一同退到院子去。
沈昭寧忙上道:「如何,他祖父真會瞧藥?」
沈秋君點頭,低聲道:「他祖父是南邊有名的神醫,只因牽扯到大家內部的陰私事上,全家都被殺了,只有他祖孫二人逃了出來,又怕那家人來尋他們報仇,這才在此隱姓埋名,不敢輕易出山!」
沈昭寧道:「若是他真有本事,能幫得了我們,以後有我們家護著,定安保他無事。」
沈秋君看了屋裡一眼,見辛學厚仍是那幅死樣子,只得回到馬車上等薛神醫回來。
沈秋君皺眉暗自思索。
前世,六皇子便是以幫薛家報仇,得了薛神醫相助,幫著制了好些良藥,當然醫毒不分家,也幫著六皇子沒少制了毒藥。
不過,六皇子到底沒有李瑤琴有神通,李瑤琴由賢王幫著,提供給薛神醫許多珍奇藥材,竟讓薛神醫轉而投到她的門下,幫著經營溫泉,並為她調理小產後的身體。
這正是因此,讓李瑤琴無意中得知,薛神醫並不記得曾給過自己丸藥,最終逼得雪香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其實當年確實是薛神醫給的藥,只是事隔多年,或許他真記不得了,也或許是賢王一心要為李瑤琴出氣罷了。
自己雖早就忘了他的模樣,但是當年初得到藥丸時,也曾派人去查證他,並無異常,這才將藥給了大姐,讓她拿給太醫驗看,若無不妥,只當備用了。
沈秋君深嘆一口氣,忙打住回憶,暗想前世六皇子與李瑤琴用的條件,她皆已提到,為何不見辛學厚動心呢?
過了響午,薛神醫仍沒有回來,沈昭寧便令人去其他農戶家裡買些吃食。
不過就是粗糧菜糰子之類的,沈昭寧等人倒也罷了,為了以後下戰場,這些也都是吃過的,倒是沈秋君主僕,只啃了一口,嗓子就被剌得生疼,幸好車上還備著些點心,二人分著吃了墊了墊肚子。
倒是一個小廝對沈昭寧說道:「方才那戶人家說,他們村裡有不少人是靠採藥為生,大都是天不亮就上山,中午隨意吃些乾糧,有時三更半夜都不定能回來呢!」
沈昭寧聽說,忙過去對妹妹說了。
沈秋君此時卻有個傻念頭,想著一直守到薛神醫回來,也顯得有誠意。
沈昭寧苦笑,卻也敬佩妹妹為了大姐,能做到這一步,便也只好由著她了。
只是天不從願,方才還是藍天白雲,不過才半個多時辰,烏雲便自遠方,厚厚壓了過來。
沈昭寧皺眉:「怕是要下雨了!」
沈秋君笑道:「正好,他們採藥人怕就要趕著下來了,咱們就在此等候。」
因為沈家一行人皆是華衣麗服的,正有高大馬車,村里小孩子都覺得新奇,只是被家裡人約束著不得出門。
後來見他們說話和和氣氣的,還拿了銀子買他們家的飯,便知道這些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