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茯苓輕輕抿唇,看著露出難過哀傷的師父,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
「師父。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謝茯苓嗓子微微有些沙啞的喊道。
若是以前的謝茯苓,還不太懂喜歡的人死掉了是什麼感覺。
但是只要一想到即墨洵,她就懂了。
「藏息是蠱宗掌門這一脈的弟子,這也是為何她發現我之後,願意以護衛的身份保護我的原因。」古逸塵說道。
謝茯苓只覺得心裡悶悶的難受。
她看著古逸塵,想要安慰,卻不知道怎麼安慰?
「你的身體,其實很早就已經被藏息那邊給從異界帶了過來。如今,已經有人的元神與之融合。藏息生怕我把那人當成你,受到傷害,所以拼著一口氣告訴我。」古逸塵聲音平靜,仿佛並不難過的說道。
可謝茯苓卻知道。
師父這麼多年,唯一動心的一個人就是藏息。
後來發現有血緣關係,暫時斬斷那份喜歡,可那種心動,卻不是假的。
「師父,如果記得很難過的話,那麼忘記吧!」謝茯苓說道。
古逸塵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忘記她。」
謝茯苓靜靜的看著古逸塵。
古逸塵笑了一下道「與其說我是在為藏息難過,不如說我是在怨怪自己。」
謝茯苓眸光微動。
「我身為蠱宗如今的掌門人,是距離你最近,也是你最看重的人。這世上其他人的想要從你身上學習蠱術,都沒有那麼容易,唯有我。可我卻荒廢了太多時間,荒廢了太多心思,以至於當我相救藏息的時候,我卻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她死。」
古逸塵心情不高的說道。
「師父,要喝酒嗎?」謝茯苓道。
「你馬上就要大婚的日子,為師卻跟你說這些話。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跟你說這些。你這孩子,對別人的事情,半點觸動也不會有。可若是你在意的人,你總忍不住想,要是你能早點想到就好了。」
古逸塵笑著說道。
謝茯苓心中的確有一瞬間,這麼想著。
「藏息跟我說,如今這方大陸的蠱宗弟子,已經不再是蠱宗弟子,讓你要小心分辨,該狠的時候,決不能有任何心軟。」古逸塵眼神冷然說道。
謝茯苓看向古逸塵。
「如今大陸的局勢,比你想想的要更艱難。藏息應該還知道了些什麼,可是她來不及跟我說完。總之,便是如今的蠱宗弟子,你都不能全然信任。」古逸塵提醒道。
「嗯。」謝茯苓說道。
「師父,你……」謝茯苓看著一個勁兒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自己的古逸塵,抿著唇,猶豫的問道。
「茯苓,我決定睡一覺。」古逸塵說道。
「什麼時候?」謝茯苓問道。
「等你大婚之後。」古逸塵道。
「好。那我在外面等師父醒來。」謝茯苓說道。
「來人,拿酒來。」
謝茯苓喊道。
這一日下午,謝茯苓與古逸塵,一口一口的喝酒。
他們本身特殊。
酒根本別想模糊了他們的神智。
可古逸塵卻喝著喝著,便趴在了石桌上。
謝茯苓看著趴在石桌上的古逸塵,沒有說話,一碗一碗的將剩下的酒喝的乾乾淨淨。
一雙絕美的容顏,隨著空掉的酒罈,冷若玄冰。
「石碎星,送我師父去休息。」謝茯苓說道。
「是,姑娘。」石碎星應了一聲。
謝茯苓看著石碎星帶著古逸塵離開,視線落在了桌子上的善惡令上,然後抬手將善惡令攥到手中。
自那一日後,古逸塵沒有再出現。
古白衣因著古逸塵的消失,拉著弟弟來了一趟謝府。
「蠱主,掌門突然間消失,我等擔心掌門安慰,特地請示蠱主。」古白衣說道。
「我師父沒事,你們不用找了。」謝茯苓淡淡說道。
「是,蠱主。」
古白衣應道,想到蠱主馬上就要成親,便道「我等得知蠱主成親,特地準備了一百零八抬嫁妝,還請蠱主笑納!」
「嗯。」謝茯苓淡淡應了一聲。
「那我等退下。」古白衣道。
謝茯苓抬手,示意了一下。
那一日。
謝茯苓聽到趴在桌子上的古逸塵,竭力隱藏的哽咽吸氣聲。
那一刻。
謝茯苓心疼無比。
於是,她便用蠱語對著古逸塵說道「師父,去睡吧!沒有你參加婚禮,弟子會更安心。」
這一天,一天的折騰。
距離大婚之日,只剩下一天。
謝茯苓抬頭看著天空,忍不住帶著幾分低落,輕輕開口「阿洵,我心情有些不好。」
說完。
謝茯苓摁了摁自己的心臟。
「是很不好!」謝茯苓補充道。
接下來的時間裡,瘋紅與水玉沉默的跟在謝茯苓的身邊。
雖然謝茯苓一直以來,在除了即墨洵,古逸塵,謝家人面前都是冷冷淡淡的態度。
可她們還是能感覺到她的情緒。
「瘋紅姐姐,姑娘不開心,我們要怎麼做?」水玉詢問道。
「唉!」瘋紅嘆了一口氣,然後抬頭看了一眼漸漸暗沉下來的天空,道「希望有些自以為聰明的蠢貨出現就好了。」
「嗯?」水玉錯愕。
「好了,我們只要守著姑娘就好了。」瘋紅說道。
水玉不在說話,卻在思考瘋紅的那句話。
什麼叫有些自以為聰明的蠢貨過來就好了?
這一日。
是即墨洵與謝茯苓大婚的前一日,也是這一日,最為忙碌。
只是與大家的忙碌不同,謝茯苓特別的淡定,淡定到哪怕是水玉都覺得這是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突地。
水玉清楚的感覺到身上明明氣息如同暴風雨一般狂獵,卻壓抑平靜的謝茯苓,身上的氣息跳動了一下。
水玉連忙看過去,就看到謝茯苓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向了院子的拱門,臉上帶了一抹淡的幾乎叫人察覺不到的笑意。
水玉跟著看過去。
拱門處突然間走進來一個捧著嫁衣托盤的丫鬟,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你是誰?誰讓你過來的?」水玉立刻問道。
嫁衣?
謝家的人,哪個不知道謝茯苓已經有了嫁衣,又怎麼會讓人過來送嫁衣?
「奴婢是奉夫人的命令,來給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