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薄這一跪,那幾個暗影全都愣了。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接著扶起了顧輕薄道:「皇后娘娘,不是我們不說,而是我們也不知道皇上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幾個暗影齊聲的說著,顧輕薄看著他們的表情,心涼了半截,如果連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那自己又要如何入手!
「屬下敢以性命起誓,確實不知道皇上的病情為何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他們言辭懇切,確實不像在騙人,顧輕薄顫抖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還能怎麼樣走出此時的困境。
暗影們看著顧輕薄那般傷心的模樣,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畢竟慕容流燁曾經下令要他們好好保護顧輕薄,但現在他們都走入了困境之中。
「流燁,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了!」顧輕薄默默的流著淚,她輕撫著慕容流燁的臉頰,臉上滿是痛徹心扉的苦笑。
他們一起走過了那麼多艱險,難道現在就要敗在這種不知名的病症之中?
她知道她的金針對慕容流燁的身體一定是有效果的,可卻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對他的身體有益。
再加上慕容流燁身體裡那股神秘的隱脈,顧輕薄覺得這件事情很棘手。
宮裡的事兒都由太上皇和那些大臣們處理了,整個承乾殿瀰漫著死一樣的沉悶氣氛。德太妃高座在寢宮之中,聽著外面的流言紛飛,笑著道:「真是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孽,竟然好好的會變成現在這樣。」
慕容流星坐在她身側,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幾日你父皇不時會召見那些大臣,到時候,你也常去幫忙!記住了嗎?」德太妃又提到了這件事。
「母妃,現在皇上他正病重,如果這個時候,我再跟他爭,我覺得……」慕容流星沒有再說下去,他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時心裡的感覺。
慕容流燁是他的親兄長,可如今事態變遷,他們竟然站在了對立面上,這是他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你現在還抱有那種心思?」德太妃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我為了你能有今天,付出了多少,結果現在你卻在可憐他嗎?」
「母妃,他畢竟是你的兒子!」慕容流燁從來沒有頂撞過德太妃,但是今天,他的聲音很冷。
「我已經在太上皇面前斷髮起誓,我跟皇上現在已經不是母子了!」德太妃強硬的氣勢壓得人說不出話來。
「但血緣至親,不是說斷就能斷的!」慕容流星有些著急,他派出去的人每天都告訴他,慕容流燁病的有多麼嚴重,告訴他顧輕薄有多麼著急。
他多想陪在她身邊,一起度過現在的難關。
然而他只是一個王爺,他不能,也不想到承乾殿去,看她對著另一個男人。
「就算是血緣至親,也要分個親疏里外,時至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很快,就是我們奪得大權的好機會了,你真的要現在放棄嗎?」
德太妃站在慕容流星身邊,手輕微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這都是他的命,是他坐不穩這個江山,連老天爺都希望你來當這個皇帝,天命難違,你可不要讓我和你父皇失望啊!」
在德太妃眼裡,慕容流燁此時已經等於是半個死人了。
慕容流星垂著頭,久久未語,他知道顧輕薄愛慕容流燁愛的有多深,萬一他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顧輕薄要怎麼辦?
承乾殿的夜格外的淒楚,顧輕薄已經不知道這是她守在慕容流燁身邊的第幾個晚上了,他剛剛又砸了滿殿的東西,瘋著喊了很久才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顧輕薄也不敢動他,只能把被褥都從床上搬了下來。
她皺眉看著男人緊閉的眉眼,低聲罵著:「你就這麼忍心,看著我被你折磨嗎?你不是很厲害,什麼都行嗎?那你現在就醒過來啊,不然你永遠都只是個懦夫!」
她一邊罵,眼淚卻流了下來,她真的走投無路了,她能用的方法全都用過了,可慕容流燁的身體就是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而且現在他身體裡的那道隱脈好像更加明顯了,尤其是在慕容流燁發瘋過後。
顧輕薄試圖從中找到什麼規律,然而她就是想破了頭,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