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顧輕薄做的事情,他都會支持,這一次只是太過擔心罷了,既然她一定要去,那就隨她去,只要自己的人在暗中保護她就夠了。
小混混這麼想著,還有一個人也是這樣想著。
第二天一早,慕容流星就一個人走進了承乾殿,自從德太妃出事之後,他就都在忙著處理德太妃的身後事,一直沒有時間過來看看顧輕薄,等他走到承乾殿裡面的時候,一種撲面而來的荒塵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皺眉,緩步走向了台階,只聽得到空蕩大殿裡傳來了顧輕薄的輕嘆聲。
他走進去的時候,看到顧輕薄正在收拾東西。
「你要去哪兒?」慕容流星皺眉問著。
顧輕薄一看是他,有些詫異,但還是如實道:「我要去找流燁,把他帶回來。」
慕容流星面色一暗:「皇上他還願意回來嗎?」
「你什麼意思?」顧輕薄下意識的防備,語氣也變得生冷起來,不光是出於對慕容流星的關心,也是出於一個朋友的自責,她不想看著慕容流星也陷進來。
慕容流星苦笑著靠近她:「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現在宮裡把那些流言傳的沸沸揚揚的,如果皇上這個時候回來,天下的百姓還會接納他嗎?」
顧輕薄皺眉,她必須要承認,慕容流星說的有道理。
「我不管,我只要把流燁帶回來!」顧輕薄每每想著那隱脈還在慕容流燁體內,她就很擔心,萬一他在外面隱脈發作,該怎麼辦,還有德太妃提到的那個神水宮,她都要去查清楚。
這些事情,都只能是她親自去做,別的人,她信不過。
顧輕薄很少露出這樣嚴肅的表情,慕容流星站在一旁,冷冷不語,過了很久,他才嘆氣道:「你覺得,我會恨皇上嗎?」
「我不知道。」顧輕薄抓著藥罐的手停了一下,聲音微弱。
「同樣是皇子,我從小過著他最期盼的生活,我甚至有些得意,而且我也會覺得,我才是母妃最疼愛的兒子,但是你知道嗎?我只是一個傀儡!」慕容流星悲切的說著,言語中滿是痛苦。
顧輕薄轉身看著他,靜靜的聽著。
「母妃一直對我說,我會坐上皇位,當上皇帝,所以我要學的東西很多,甚至言辭德行都要像一個帝王,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做到母妃的要求,我只知道她雖然是笑著看著我,但眼裡的人不是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當皇上!」
慕容流星苦澀的坐在一旁,視線仿佛飄回了很久以前:「我有的時候,甚至羨慕皇上,他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我,卻要端正的坐在母妃面前,任由她為我主導一切,那種感覺,沒人會明白!」
他痛苦的閉著眼睛,拳頭也緊緊的握著。
顧輕薄很想上去安慰他,但又覺得自己不適合說那些話。
「現在母妃死了,皇上也走了,我心裡的話只能永遠的藏在心裡,這些事情,都只能是我一個人去品嘗,你不是說要去找皇上嗎?那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告訴他,這些年,我比他過的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顧輕薄搖頭:「不行,你要是走了,這朝廷怎麼辦!」
「天下又不是一個人的天下,自然會有人去操心那些事情,只是我現在在想,你的身體還能長途跋涉嗎?」慕容流星望著顧輕薄,語氣逐漸輕柔起來。
顧輕薄看著自己收拾著的包裹,低下了頭,她也知道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可能會變成第二個慕容流燁,可即便是這樣,她也非要去不可。
如果這世上還有人能找得到慕容流燁,那就一定是她。
「我能!」顧輕薄堅定的看著慕容流星,微微展顏,「我相信流燁一定還活著,他只是有某種難言的苦衷,他是那麼用心的在當這個皇上,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他的百姓的!」
顧輕薄對慕容流燁的相信如同磐石一般堅硬,她提到慕容流燁的時候,眼神里也真的多出了幾分笑容。
看著這樣的顧輕薄,慕容流星心裡是又高興,又痛苦,這樣的女人註定只是他天邊的一輪明月。
「可我覺得,如果你這樣去,一定勸不回他。」慕容流星安慰著說著,「或許在皇上殺了人之後,他神智已經清楚了,如果你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