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賭不起。所以她等,等著這少年找上她,而且她可以肯定,少年很快就會找她的。「把那些屍體也弄走。」龍子傾對著還在屋裡的侍衛吩咐道,侍衛們忙應聲兩人抬著一個將那些屍體弄走,秀妃他們自然要禮貌,可對宮女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侍衛們全都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各懷心事的兩人。
顧輕薄依然秉住呼吸,等待著。龍子傾自然清楚這房間裡還有人,不然也不會打發那些人都出去,但他不敢肯定藏在屋裡的人是不是跟昨晚的人是同一個人。但他方才腳步一停時感受到的那股強大的殺氣卻是實實在在的。
所以,他猶豫。
隨意的挪動了幾步,看似很平常,但龍子傾自己知道,每走一步,都是驚險萬分的,也許藏在暗處的人會隨時給他致命的一擊。
「既然敢大白天的闖入皇宮,何必躲在暗處呢?」龍子傾開口,這句話是試探,他在賭,房間裡的那個人是昨晚的人。因為房間裡沒有他熟悉的味道,那個女人最愛的味道,幾乎是她身份的象徵,從前,只要聞到那味道,他便可以確定。
但現在,不同了。他知道身在異國,又是那樣的身份,她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可怎麼說也是身份尊貴的人,怎麼變化如此之大。
這也是他不敢確定的原因之一。一個人就算改變,可一些小習慣還是會保留的。可他忘不了那雙眼眸,只有那個人才擁有的一雙眼眸,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顧輕薄沒有做聲,心中也在進行著劇烈的鬥爭,是出去還是繼續裝糊塗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少年身上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此人,她很難對付。
「這裡可是秀妃的寢宮,外面早已布置了很多人馬,想憑一己之力出去,凶多吉少。」龍子傾繼續試探。當然他也很納悶為何皇太后會有如此先見之明,將人馬早已安排妥當,這裡,似乎是一個陷阱,以一個妃子為誘餌的陷阱,只等著獵物進入。
難道——龍子傾一頓,他不敢往深處想,就算他權位在高,可他的指責是負責這皇宮的安全,聽從主子的命令,其他的,他無權過問。
顧輕薄不傻,當然聽出這是他的試探,確切的說他並不確定在房間裡的人是不是她。賭一把?不,她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既然龍子傾沒有當面揪出她來,說明他是有所顧忌的,不然的話他大可直接動手。這時,從外面進來一隊侍衛,抬著一個擔架將秀妃的屍體抬走了,龍子傾默不作聲,大手一揮道:「封鎖現場,沒有抓到刺客前,閒雜人等,不得出入。」
顧輕薄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她賭對了,龍子傾應該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而且並沒有揭穿她,封鎖現場,表面是控制她,可實際呢?從另一個方面講,難道這不是一種保護嗎?
眾人離去,顧輕薄剛鬆了一口氣,打算出去,突然感覺有人正朝著這裡走來,若是沒有猜錯的話——
身子一閃,換了個躲避的地方。伸手從腰間摸出一個丹丸捏在手裡,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東西,嘴角浮現一抹笑意,曾經痛恨那魔鬼般的日子,可現在才發現,她很感謝那些日子,若是沒有那些日子,就今天,她一定會死在這個地方的。
一個深藏不露的女人是吧?倒真是有點期待,究竟是有三頭六臂還是有七十二般變化?正想著,就聽到外面的對話聲。
龍子傾剛出了房間,就察覺到有人來了,自然也猜到是誰,可看到蘭心的那一刻,還是表現出了詫異,忙迎上前去,畢恭畢敬的行禮,「禁衛軍首領龍子傾,給皇天后請安。」蘭心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聲音亦是溫柔如水,「龍統領快請起,我聽說秀妃這裡出事了,便急忙趕過來了,怎麼樣?秀妃無恙吧?」
真是個厲害的女人。至少有兩個人同時這樣想。
龍子傾,龍子傾!顧輕薄重複著這個名字,覺得很熟悉,可依然想不起其他的事情來,這麼年輕就是禁衛軍的統領,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請皇天后恕罪,卑職來晚了一步,秀妃娘娘她已經回天無力,也未發現刺客的蹤跡。」龍子傾如實相告。
蘭心打量著龍子傾,一雙眼睛中透著精明,「龍統領請起,既然秀妃已死,本宮怪罪你也無用,可龍統領身為禁衛軍的統領,刺客的事情定是要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