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熄滅燈火的三艘海輪在他的命令下瘋狂的南下。
直到凌晨時分韓懷義才命令他們將稀里糊塗的加夫里拉叫醒。
來到燈光昏暗的室內,加夫里拉發現謝克福居然也來到了這裡,他不由汗流浹背。
他們面前的那張木桌上只有一杯泡好了的紅茶,還有盤沒有下完的西洋棋。
確定脫離險境的韓懷義安靜的坐在那裡,沖他們一笑之後捏起橫衝直撞的皇后重重一放,卻輕聲說:「謝謝!」
氣氛如此詭異,韓懷義在謝誰?
兩人頓時更加的心情忐忑。
桌上那隻唯一的客杯,和微微搖晃的燈光仿佛是個殺機四伏的暗喻。
韓懷義接下來的話給了他們答案。
並沒有什麼貓戲老鼠的遊戲。
韓懷義懶得玩這種無意義的把戲,他蔑視著謝克福直接了當的對伊萬下令道:「搜他的身,準備等會送他上路。」
這一刻知道自己不是目標的加夫里拉的汗都出來了,他發誓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此時此刻的場景。
謝克福到底是軍人出身,他立刻沖向韓懷義。
韓懷義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因為伊萬的大手已經揪住了謝克福的後頸。
他將謝克福單手拽回重重砸在地上,再扯起來摁在船長室的牆壁上先報以頓老拳。
聽著身邊拳拳到肉的聲音,韓懷義沖加夫里拉說:「坐吧,加夫里拉先生,誠意回報以誠意,我答應你的一切都作數。希望我們後期合作愉快。」
「查理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加夫里拉問出的問題謝克福也想知道。
韓懷義詐言道:「他背著你聯繫上了我,收買我將貨物送去他的地頭。但此時此刻,金石灣已經布滿了他的人,這個蠢貨只花了區區十萬銀元,就試圖將我騙過去。這樣既能給你和維特造成麻煩,也能大撈一筆。」
說這話時韓懷義盯著謝克福。
這是他的推測。
謝克福痛快的給出十萬元時他就感覺不對。
但這對他的大計劃沒有影響,說破此事才會有影響。
所以韓懷義之前對他都是委以虛蛇,也沒有和任何人說起自己的心思。
現在看來,他當時的感覺是對的。
被打的口吐鮮血的謝克福眼中竟真的有絲驚惶。
這說明韓懷義,說中了!
這讓謝苗和伊萬以及其他的白俄都為之震驚,老闆是怎麼看出來的?
「在幹掉維特之前,為了保密你是不可能放我們離開的。你又說福克還在等我慶功,那只能說明你們的所求更多!這麼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想嗎?」韓懷義問道。
謝克福倒也光棍。
他聞言沒有再強辯,而是苦笑起來:「為了防止萬一,你才故意預定10號開船的是嗎?你甚至為了麻痹我,還特地拖延了一日。」
「預定10號開船是另外一個計劃你沒有資格知道。不過6號請你上船,7號凌晨突然出發,這是個穩妥的操作。應該能麻痹到從6號起就盯著我的你的人,假如有的話。」
「確實有,但你成功了。」謝克福擦拭了下嘴角的鮮血嘆道:「查理先生,我們都小看了你。如果沒想錯的話,你和費奧多羅夫已經達成一致,你們要將貨運去上海賣掉吧,這就是他沒有來的原因。」
都到這個地步了,他卻因為信息的不對稱,依舊猜測錯了情況。
韓懷義笑了起來:「不,事實上我和加夫里拉先生達成一致。我會為他幹掉費奧多羅夫,讓他成為拉斯普京唯一的白手套。」
謝克福大吃一驚:「你在還沒有出發時就安排好了這些嗎?所以謝苗是在和我演戲!」
好好的扯到我幹什麼。
謝苗一臉的黑線。
也難怪,他上躥下跳秀盡智商結果卻證明,他好險沒把老闆坑了。
因為如果韓懷義聽他的建議孤身離去,命是能保住,但這些船和貨以及兄弟們的性命可就完了。
而按著韓懷義的操作,卻是把犀利的反殺。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