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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當年針對韓家的漕運提督衙門一系的幾個傢伙也倒了霉。
除了劉佩文玩了命的求饒保住地位外,其他人盡數完蛋。
能有如此迅速的結果,這也是因為朝廷裁撤漕運之後,這些漕運系統的官去了其他地方本就被嫌棄,如今帶到機會後地方官吏系統一擁而上的結果。
說到底,新羅馬的實力是個方面,地方上的排擠才是主因,誰叫他們屁股不乾淨呢?
另外就是榮福和韓懷義保證,端方再不會針對裴大中等。
「上海是韓老闆您的,那邊要是有什麼需要您以後只管吩咐。」
榮福這廝和韓懷義說這句話時神態諂媚到了極致,韓懷義卻沒有倨傲,他笑道:「總督大人能如此體恤我們生意人得不容易,在下也是知趣的人,回頭榮管家有空來上海坐坐,看看有什麼有興趣的生意,我還是能為你們照顧一二的。」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榮福樂壞了。
但韓懷義提醒他,鴉片他是堅決不碰的,只能是堂堂正正的生意。
榮福這兩天也通過自己的關係了解摸排了韓懷義這個人的做派,他曉得韓懷義這句話不是在裝腔作勢,因為滬上的鴉片生意雖然賺錢,但新羅馬從來不去沾染半點,就連韓懷義下面那些弟兄都沒人敢碰。
因為一動這個,韓懷義必定要嚴懲不貸。
所以他趕緊保證,絕對都按著韓老闆的規矩做事。
說完些廢話,劉佩文又割肉的送上「石金濤當年坑韓家時用的花銷」,他拿出足足三萬兩的銀票給韓懷義賠罪,只求不被收拾。
韓懷義就當看榮福的麵皮收了,但轉身就叫來張鏡湖將這錢遞給他:「拿去用在軍中,好好發展。」
他做的毫無遮掩,榮福心想韓老闆這是養私兵啊,但他才不管呢。
這朝廷本就爛透了,新羅馬能占據內河航運的他還能跟著吃肉呢,他在乎什麼?
劉佩文更是對此視而不見,接著他就當場宣讀兩江總督端方對新海門緝私千總張仁奎的正式任命。
至此,張鏡湖真正的成為了頂替徐寶山的長江緝私新貴!
而這台戲的背後是徐家的徹底覆滅。
對弈的雙方看上去是強悍的新羅馬和被捏住命門的端方。
然而再往深里想,則是南方漢官集團借韓懷義的手,對試圖恢復南方統治的滿人的一次響亮回擊。
這一齣戲之後,端方什麼雄心壯志也沒了,從此消停的很。
江南官場因此一片和睦,到了辛亥時,張鏡湖還因此得了不少實惠倒是韓懷義意料之外的事情。
正經事都塵埃落定,榮福也沒急著走,他還留下來參加了張鏡湖的婚禮。
話說張鏡湖新婚之夜看到娘子的落紅後,這貨爬起來就朝韓懷義住的那邊實實在在的磕了三個頭。
石宜玉多聰明的個人,轉眼從男人口中套出他的擔憂,頓時氣的又哭又鬧,並藉此機會徹底確定了女上男下的家庭地位。
當然了,張鏡湖還是挺實在的,他鄭重其事的告訴嬌妻:「其他都好說,家裡錢財也都讓你管。但韓老闆關照的事情我得放在心上。我可得看緊岳父些,萬萬不能再鬧出什麼事來,到時候你我夫妻的富貴可就沒了。」
張鏡湖這種人有些原則,但去慣了窯子的他對女人的情商欠缺。
你才睡了人家女兒,就說要防人家的爹,有病不是!
有些事你知道怎麼做就好,何必特地去說破呢。
他這麼的煞風景,放在後世就該歸於「直男+舔狗」的混合添堵式操作吧,因為他說舔就舔,說直便直,都沒個預兆或者鋪墊。
純粹就是個不著調的兩不靠。
石宜玉遇到這憨貨心中氣苦,說:「你看我爹現在的樣子,哪還會有這些心思。」
「有的沒的,反正你得盯著。」張鏡湖老耿直了。
石宜玉頓時不想理他,扭轉過身體假裝睡去,心中倒是想起自己捨命來求韓二的場面,半響後她回頭看著打起鼾來的臭男人,這個心氣頗高的女子最終幽幽的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