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懷義卻沒有如袁克文這樣的不依不饒。
因為他曉得上面一句話下面得多苦,他擺擺手只說:「回去好好的吃點排頭,以後別在這路上搶窮人的飯,我看你們也是有手有腳的不能幹點正事嗎?走了。」
白俄這就為他拉開門,韓懷義將袁克文塞上車先去家裡。
杜月笙等人在後面跟著,萬墨林等他一走就先將那幾個青皮一頓打,說是執行家法,接著就和杜月笙吹牛逼:「袁世凱的兒子我都敢打,我這下可得紅了。」
杜月笙頭疼的看著他:「這是韓先生不計較,不然你也得脫皮,可不能在外邊傳。」
「我知道,我等會敬他一杯酒好好的賠罪嘛。」
萬墨林小算盤打的溜溜的,胖乎乎的臉上都是種精明:「反正韓老闆發話他也不好意思怎麼著我了,我再哄著他一些,還能多個大官家的子弟做朋友呢。」
這個圈子裡每個人都有一份往上的雄心,尤其是起於底層目睹身邊一個個竄起的例子後,萬墨林的小心思無可厚非,杜月笙也不好說他什麼。
於是這行五個人就往滬西豪庭去。
跟杜月笙一起的除了萬墨林還有一個也叫馬祥生的小子,還有閘北的顧竹軒,金九。
而這會袁克文已經和韓懷義如實交代了。
原來他在天津的大世界工地上實在耐不住,然後結識了劉先生的師弟家的女兒余佩文,然後他就不知道怎麼的竊取了人家的芳心。
接著他又聽說費沃力出事,他感覺韓懷義肯定會回來,就跑了上海。
袁克文話里的意思是在想去美國見識見識。
但韓懷義卻沒滿口答應他,而是先讓人發了份電報給袁世凱,聽取他的意見再說。
說起來萬墨林確實有頭腦,接下來他沒幾天就靠各種跪舔和袁克文打的火熱,杜月笙看在眼裡想提醒表弟,不要和袁克文走的太近乎,但他又說不出口,因為他怕人家以為他嫉妒萬墨林。
誰知,就是這種心思導致事情失去了控制。
11月頭上這天,就在韓懷義要和杜威特還有福爾曼去鼓浪嶼之前的一日。
韓懷義無意發現這幾個小混蛋居然躲在袁克文的房子裡抽大煙!
韓懷義過去找袁克文時看到這一幕他都氣炸了。
更可笑的是,余佩文這個知書達理的小女孩居然還乖巧的在為她的心上人學燒煙泡。
也是,受三從四德教誨的余佩文和蘇無垢以及魚兒這樣明辨是非的女性到底是有區別的。
她之所以學習更像是為了提升自己在男人面前的價值,而不是為了本身。
這天韓懷義大發雷霆,他隨即叫來最近沒參合這邊的杜月笙問他知道不知道情況。
杜月笙臉都白了,他忙聲辯道:「韓先生,我真不知道,我最近都在碼頭那邊的巡捕房忙著年關前的諸多事情。」
「行,你的弟弟你管,我的弟弟我管!」韓懷義趕走他後揪起袁克文就是頓猛捶。
袁克文給他打的鼻青臉腫到處逃命,余佩文嚇得跪在那裡抱著韓懷義的腿哭求,但一切都是白搭,韓懷義直接安排白俄把他摁住毫不客氣的盤問他到底抽這玩意多久了。
他在盤問時,外邊已經亂了套。
韓懷義做事都在譜上,他明明能走這些黑金賺錢卻不搶江湖弟兄的飯碗,如今他發話了下面的人自然也得當回事,於是送貨給萬墨林的一條線在一個小時內被連根拔起。
送貨的人更是直接給剁了腦袋作為賠罪送來。
袁克文看到這血腥的一幕是真正嚇尿了,他鬼哭狼嚎著:「我才抽了三天,我以後不抽了,我不敢了。」
韓懷義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還有以後!你爹帶兵時但凡碰這些的都斃了,你到上海後卻在我這裡染上這東西,你讓我怎麼和他交代?」
「你把人頭拿走。」袁克文拼命捂著臉,慫的腿都在哆嗦。
「拿走個屁,今天晚上你抱著人頭睡覺,明天安排人送你滾回天津!」韓懷義說完甩手就走。
回去後魚兒勸他別生氣了。
結果韓懷義這才和她如實交底
30海上的敵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