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哈同做出決定的時候。
韓懷義也和兄弟會的諸人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然後他斷言:「這一定是個陷阱,生意上的陷害我可以自己解決,但對方吹響的不僅僅是針對我個人的進攻號角。」
「一定是德維門和寶昌。」費沃力很有情緒的說,但他沒有瞎說,因為敵我雙方一直很明朗。
其他人對此也相當的火大,因為他們已經是個利益整體。
哪怕新加入的博斯曼,他的兒子大概三天後就要抵達上海了,這個時候卻聽到這個消息,博斯曼很是生氣。
和他們相比,梅洛卻永遠是個理智黨,他只問:「查理,你是根據什麼判斷出來的呢。」
韓懷義當然是根據即將開始的日俄戰爭,和日本的野心。
可是話,是不能這麼直接說的。
韓懷義就道:「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必須要先說點我的想法。」
他習慣性的站起來在身後的黑板上寫下:目標——達成
然後他在兩個單詞中間的橫線上切割出了一段段的分隔。
做完以上他才說道:「梅洛,還有諸位,大家請回想一下航運,大世界,俱樂部,垃圾填地,和來年的滬西豪庭的開發。」
「這些是什麼,這些是一個整體的閉環。」韓懷義在黑板上再畫出個圓圈:「所有的生意都是為了我們最終的計劃積累資金,那麼我再想問問各位我們之前的事情做成了嗎?顯然還沒有。」
「查理,我有些糊塗了。」費沃力道。
韓懷義一笑:「那我就言簡意賅些吧,做事要量力而行。再偉大的計劃也需要一步步走,這中間哪怕遇到更好的機遇我們也不能隨意的更改初衷和步驟。比如在我設定的航運業務方面,目前我們的航運訂單已經讓羅馬號必須負荷運行了。等其他船隻可以使用時,我們後續的再談訂單也已經能保證我們不虧本了是嗎?」
「是的。」
「這個時候天上忽然掉下個餡餅,讓我們一單就可以賺回成本,一般人一定會動心了,可我不,因為我首先要考慮風險。」
梅洛點頭道:「風險確實太大。」
「三十萬的保證金,三艘船,上百萬的物資損失不是我們能承受的。弟兄們,想實現理想更需要節制。這個世上最可怕兩種心態,一是萬念俱灰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行,二是躊躇滿志覺得老子天下第一!」
「精彩,查理,這句話很精彩。」博斯曼贊道。
「我們再考慮一下英國和日方的結盟,再考慮一下甲午後日方在外海的控制能力,再考慮一下日本和俄國的對立,這件事的風險就已經不是我們能不能承受這麼簡單了,這件事的風險程度已經達到了頂峰。」
費沃力聞言問:「查理,你認為他們之間會爆發戰爭?」
「毫無疑問會爆發戰爭,占據朝鮮為跳板的日本一直試圖染指清廷其他的國土,他們卻被俄國人卡住了脖子,沙俄的太平洋艦隊更對日方的運輸線路造成巨大威脅。所以日本人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方面幫助沙俄運輸重要的軍事物資的。」
韓懷義接著又丟出一句經典:「在遠東做生意你可以不參合政治,但你不能不考慮政治。」
「那麼日俄之間你覺得誰會贏呢?」費沃力問。
「日本,沙俄的重心在歐洲,所以日本短期內會勝利。」
「那我們能不能?」
「日本人和英國人結盟了,而我還是個中國人,何況費沃力先生我不建議我們深度的參合政治投機。」
「明白。」
費沃力理解的說,這貨繞了半天總算關心到自己了:「看來這確實是個坑。他們也會對付我們的。」
「寶昌的名聲已經臭了但他的關係應該還在。」梅洛分析道。
兄弟會商政集團是二元結構的。
商界的領袖是韓查理,政治方面就是費沃力。
對手確實不可能忽視費沃力,最起碼也要給他製造阻力,讓他在韓查理遭遇危險之際無暇分身。
這個時候博斯曼提出個問題:「我們可以拒絕這種生意,然後全力保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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