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廝心中有鬼,見到韓懷義罵他之後香帥不聞不問的態度,他竟嗅出了點不詳來。
他正在疑神疑鬼呢,韓懷義回頭沖他道:「香帥叫不動你是吧?還杵在哪裡幹什麼呢。」
堂堂上海道台被個後生這麼當眾喝斥,等於是給人指著鼻子罵娘了。
可韓懷義用的是香帥的名義,這廝哪怕給氣的三屍神暴跳,目前也只能無奈的先跟著進去。
魏允恭心知肚明的立刻拉了下還楞在那裡的裴大中說:「你也過去吧。」
「啊?」裴大中蒙圈了,魏允恭道:「去吧,回頭好好謝謝懷義就是。」
說完他便丟下滿頭霧水的裴大中,和傑森他們一起去引導其他中外人等去了另外幾處箱中的椅子上安坐。
自有水手趕緊送來茶水點心等。
但周圍的氣氛很是凝重,因為這些嗅覺靈敏的人多少都從香帥的態度,和韓查理的跋扈中感覺出了點不對。
諸君正在紛紛猜測。
那邊就響起了聲喝罵:「跪下。」
聽起來好像是韓二的聲音?
眾人面面相覷之際,裴大中堪堪抵達門口。
目睹裡面的場面他更是嚇了一跳。
因為韓二正揪著何佩琪,當真讓何佩琪跪在香帥面前。
何佩琪做夢沒想到在這茫茫江面,外人不可窺見時,韓懷義居然和他玩了這麼一出。
更讓他害怕的是,堂上的張之洞正冷冷的看著他。
他被弄的一個踉蹌不得不跪下後臉都驚的煞白。
「香帥……」他驚慌欲辯時,韓懷義一腳踹上他的腿彎問:「香帥讓你說話了嗎?」
香帥則說:「大中你進來吧。」
「是,香帥。」裴大中趕緊繞過那邊站在香帥下首,張之洞讓他坐他才敢坐下。
而此刻何佩琪已經在瑟瑟發抖。
「猢猻。」這時張之洞又說,裴大中一臉懵逼,香帥叫誰呢?
再看韓二嚷嚷著:「在。」
裴大中暗笑卻更驚駭,因為說韓二是個潑皮猢猻倒是名副其實,可他和香帥的關係如何能如此親密?只靠魏允恭的話也不可能啊。
張之洞道:「去把那些材料都拿來讓這位仔細過目吧。」
「是。」
韓二出去後張之洞和裴大中道:「有人啊,以為今日和新羅馬商行的生意只是場戲,所以捅了出去要看我的笑話,還試圖靠這個去殺魏允恭的頭!」
澎!聽聞香帥說破此事,膽都給嚇炸了的何佩琪渾圓的肩膀腰臀和那身五花膘都在哆嗦。他直接將腦袋砸在了地上。
裴大中聞言大吃一驚:「他,他?」
「他巴結上了端方呢。」張之洞淡淡的道,要不是韓懷義昨天告訴他,他都想不到何佩琪這廝居然已經換了門庭。
而他要是不處置了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漢官都要看他的笑話。
端方更會給自己添上不少的堵。
韓懷義回來後直接揪住何佩琪的腦袋,一樣一樣的將自己做的事講給他聽,然後問他:「這些是假的嗎?」
裴大中雖已曉得韓懷義的不簡單,側耳旁聽也頗為震撼。
他瞅著韓懷義英氣逼人的眉眼,心想這小兒當真已成氣候,倒真配得上香帥的看重!
但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裴大中因此沉默著。
何佩琪被韓懷義收拾的話都說不周全,只能努力搖頭涕淚交加的對香帥磕頭。
說來堂堂大員在這種境地下卑微的如個孫子,韓懷義卻不可憐他。
他冷笑著誅心的問對方:「你縱然可以不曉得我和法國馬賽的來往,但我在滬上和滙豐簽訂貸款一事只要有心人都能打聽的到,你居然連問都不問就認定我和允恭大兄聯手做戲給香帥看?好,假設我是做戲,那你為何派人去揚州挖我的跟腳之後,卻當周克文的面要聯絡端方呢?」
「下官,下官……」
「你不僅僅是在算計我和魏允恭,你還在算計香帥!你這個不忠不仁毫無廉恥的東西也配做上海道台?我看裴大中知府去做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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