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耿朝忠回答,因為他知道,未來會有一隻亞洲最大的艦隊駐紮在這裡。
「但願吧!」朱木運嘆了口氣,回過頭來。
「從1898年到現在,這片土地就在不停的變幻著主人,每個人似乎都適應了這種生活,他們沒有了追求,也沒有了信仰,有的只是對利益的追求,過著有奶就是娘的生活。」
「1914年的夏天,慘烈的圍城戰役進行到了尾聲,英國人和日本人已經把信號山團團包圍,絕望的德國人在對面的港口把所有戰艦全部沉海後,宣布投降。」朱木運語氣沉重的講著一段歷史。
「老大,您今天是要跟我講古?」耿朝忠嬉皮笑臉的問道。
「小耿,你有信仰嗎?」朱木運突然抬頭,整個人變得無比嚴肅。
「有一點。」耿朝忠回答。
「有一點就已經比大多數人要強了。」朱木運苦笑著點點頭,「人與動物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人不會選擇渾渾噩噩混吃等死,但是很多人卻把自己等同於動物,你不是這種人吧?!」
「當然不是,我有我的堅持。」耿朝忠出奇的沒有嬉皮笑臉。
「來,我讓你看個東西。」朱木運鄭重其事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小包,打開小包後,裡面是一個硬皮的筆記本。
「你看看。」朱木運把筆記本遞過來,泛黃的外皮,脆薄的紙張,翻開後的扉頁上寫著四個字:圍城日記。署名何世謙。
耿朝忠疑惑的翻開筆記本,一段血雨腥風的歲月從一行行狂狷的字跡中流出:
今天上午青島遭到了極其猛烈的轟炸,彈片如冰雹般批頭蓋臉地砸下來。敵人從海面上炮擊我們的步兵陣地和炮兵連。從遠處可以望見傳教屋西南側的高地上不斷有炸彈落下並爆炸。隨後便有一股醜陋、泛著黃色的濃煙冉冉升起,再之後便是彈片穿過庭院中的大樹四處亂鑽。我們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1914年9月28日)
在女子學校附近的一個市場上,一個可憐的苦力被炸掉了雙腿。在通過大海的道路上,我看到被日本的一枚炮彈炸出一個大洞,洞穴呈圓形,深至一米半。(1914年10月8日)
為了便於運輸圍城炮兵部隊,日本人修建了一條從王哥莊通往流亭和李村的雙向窄軌鐵路,中國的苦力們拖拽著大約100個小型車廂,在鐵軌上穿梭來往。(1914年10月20日)
……………
「一本日記?」耿朝忠疑惑的抬起頭,「這是14年日本人從德國人手裡奪走青島的那場戰爭。何世謙又是誰?」
「他是一個德國傳教士,漢學家。」朱木運說道。
「那麼,他後來去哪兒了?」耿朝忠問道。
朱木運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述說:
「走投無路的德國人可以把軍艦沉海,但是他們持有的美國國債和有價證券卻沒有沉海。你翻到日記的最後。」
耿朝忠翻到日記的最後一頁:
所有的人都絕望了,貴重的金銀財物絕對不可能逃脫日本人和英國人的手掌,而如果將他們沉到海底的話毫無疑問會讓憤怒的日本人揮起屠刀。所以他們只能把紙質的國債和有價證券放在一個小箱子裡,委託我,幫他們埋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以待他們的子孫來獲取。(1914年11月15日)
「這就是你說的,裝滿金銀財寶的貨輪?」
「沒錯,並且這裡面的有價證券很大數量都投資於美國市場。當時的美國是世界上的新興大國,全世界所有有頭腦的商人都在投資美國的國債和股票,而現在,15年過去了,美國的國債和證券已經漲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朱木運說道。
「那麼,到底有多少錢?」耿朝忠的眼睛開始發光。
「不知道,當時的價值應該有10萬兩白銀,現在應該不會低於00萬兩白銀。具體得看他們買的什麼證券,因為有的股票翻了百倍之多。」朱木運說道。
「臥槽!」耿朝忠的心都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一枚袁大頭含銀六厘七錢,00萬兩白銀就是500萬袁大頭,要知道29年山東全年的賦稅也才1400萬袁大頭!00萬兩如果折合成人民幣的話就是45億人民幣!
「這,這…」耿朝忠的喉嚨
第四十章 一本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