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卡格言:控制一個人的行為容易,控制一個人的思想很難。
雖然挨了劉一班一頓訓斥,但是耿朝忠卻成功的在劉一班的心中種下了自己想要的種子。剩下的,只需要讓這個種子隨著時間慢慢發酵,直到劉一班發現,他已經離不開耿朝忠這個人的時候,控制才算徹底成功。
耿朝忠要做的,就是要讓劉一班像菸鬼吸食鴉片一樣離不開自己。劉一班想要在仕途上有所進步,耿朝忠可以給他提供具有前瞻性的建議;劉一班想要在金錢上有所斬獲,耿朝忠同樣可以在金融市場給他提供幫助。甚至說,劉一班想要功勞,耿朝忠甚至可以通過各種機會,為劉一班的仕途提供進身之階。
畢竟,在未來一段較長的時間裡,劉一班的仕途是和耿朝忠的仕途綁定在一起的。耿朝忠的功勞,就是劉一班的功勞,而劉一班在仕途上的每一次躍進,也都會給耿朝忠帶來相應的收益。
紅軍有18歲的將軍,黨國卻沒有18歲的校官。
在黨國這種極為講究資歷的半人身依附體制下,任你才幹通天,只有攀附一座好靠山,才能得償所願。戴雨農如此,胡宗南亦如此。
耿朝忠走出科長辦公室,一步步往樓下走,他的神情肅然,目光沉靜,如果這時候有老熟人看到他,就會發現,這個年輕人的行為舉止已經與兩個月前迥然不同。不知不覺之間,他的思想模式和行為模式已經深深的烙上了朱胖子的影子。
「哥,有人跟蹤我!」
方志同見到耿朝忠的第一面就是這麼一句話——一個多月不見,方志同臉上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油滑,看上去成熟不少。看來報社編輯這個職位還真的挺鍛煉人。
「跟蹤你幹什麼,你以為自己還跟以前一樣,家裡有礦啊?!」
耿朝忠一臉不屑的看著方志同,眼睛裡流露出深深地疲憊。
這是他一個月來第一次見到方志同。昨天從美國回來,第一時間就去找劉一班報道,然後就是去踩點搞死王用章,再然後就是和小易驚心動魄的對質以及對劉一班談話的竊聽。短短的6個小時,自己可以說完全連軸轉,無論是神經還是大腦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之中。
這種日子如果再來一天,不,不用一天,哪怕再來半天,耿朝忠的大腦就要崩潰了。
「真的,已經快一個月了,我出去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偷偷看我,回到家也一樣,你看,我現在又有被監視的感覺了。」
方志同一臉的緊張,微微抬起頭看向窗外。
耿朝忠也隨意的朝窗外瞅了一眼,沒想到,對街拐角處的洋槐樹邊,竟然真的有衣角一閃!
嗯?
此時天已經擦黑,如果不是耿朝忠狙擊射手高達60的視力,一般人還真看不清什麼東西。
耿朝忠心頭微凜,卻依舊若無其事的掉過頭,對著方志同說道:
「哪有什麼人?我看你是寫小說寫的出現幻覺了吧?告訴你,想不出來就別瞎想,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小心寫崩了爛尾!要是實在想不出來,等晚上我再給你講幾個故事,自然就有素材了!」
方志同撓撓腦袋,想想也是。這一個月來在琴島平民報上連載老德國的傳奇故事,寫的是頭昏腦漲,說不定還真是出現了幻覺。
耿朝忠朝屋裡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看了方志同一眼,說道:
「這幾天我住在行動隊,實在太忙,可能不回來睡覺了,今天是過來打個招呼。你先吃飯吧!」
說完轉身就走。
「哎,別急!」
方志同趕緊一把拉住耿朝忠,神神秘秘的說:
「那個日本領事小泉敬四來找過你,他一直以為你是日本人,你懂得。」
「哦,你就說我搬出去了,也不知道我去了哪兒,就這麼說就可以了。」耿朝忠一邊回答一邊往外走。
「哎,」方志同又喊了一聲,看著攔不住耿朝忠,只好搖搖頭回到了屋子裡。
方志同也不願意多問——黨務調查科是幹什麼的,他心裡清楚的很。如果能不跟這種地方打交道,最好還是離得遠一點。但是耿朝忠已經入了這行,他能有什麼辦法?這個便宜大哥可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耿朝忠出了門,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