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戚。
還是看戲吧,這場霸王別姬正到高潮部分。
「哎~大爺消消火,她就是剛才酒飲的多了有點上頭,我都勸她別擾了爺的興致,她偏不聽,非說看爺長得像她親爹,小的自是不好攔著啊,瞧這事鬧的,小的馬上給您換一批隨便挑。」
一名小廝秉承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宗旨滿口胡謅,隨即抱著紅旗袍姑娘就往戲場外走,沒有引來過多的注意,畢竟風月場裡喝迷瞪的窯姐有很多。
但不包括趙三元。
「帶她去哪?」
昏暗通道口處,他攔住了小廝,後者有些疑惑,卻依舊堆砌諂媚的笑臉說道:「爺看上她了?那可得等會,她喝醉了需要醒醒酒。」
「醉了?伱瞪大眼睛看清楚,誰他媽能喝到七竅流血?」
小廝愣了愣,他低頭看著懷裡抱著的姑娘,下一刻嚇得將屍體給推了出去。
合著自己是抱著屍體走了這麼遠?
剛才就想著息事寧人了都沒仔細看,即便看了也是黑燈瞎火的看不清。
因為她身體還熱乎軟乎著,根本沒想到已經死了,死相還這麼恐怖。
「這——這——」
趙三元沒搭理連滾帶爬的小廝,他將姑娘的身體平放在角落裡檢查著。
沒了脈搏。
死透了。
從顏色越來越深的腹部來看,裡邊出現了大量淤血,能有這麼大的出血量,恐怕不止一個內臟受損。
急病?
開玩笑,誰得急病能這麼慘?
再者說剛才這姑娘根本不像身懷惡疾的樣子。
「相似的路數?」把風的老劉側頭詢問。
趙三元嘆了口氣,「差不多吧,死的又急又慘,而且臨死前受到了難以想像的痛苦折磨。」
從第一個到第二個,間隔時間太短了。
並且幾乎可以斷定背後是人禍作祟。
因為趙三元已經想到了厭勝之術,如果施術者的怨念恨意能夠集中凝聚,結合特殊的法器加持,是有可能造成類似的結果。
可問題是到第二個算不算完?
有沒有第三個?第四個?第十個百個?
倘若繼續咒下去,背後那人絕對是瘋了,要知道再擅長厭勝之術的高人,都不會短時間內去接連下咒,否則非常容易露出馬腳,保持絕對的隱蔽性來達成目的才是完美。
但如果背後那人真瘋了,絕對是一方浩劫。
「你認識她麼?」
「認識.剛入鸞鳴閣半個多月的新人,名叫崔童,是聆姐從別的胡同撬來的,之前在一起吃過飯,她除了有些高傲外,好像沒聽說有什麼別的毛病.」丁好好臉色極差,畢竟死的兩個人她都在現場,那種恐懼感越來越盛。
為何恐懼?
她總覺得鸞鳴閣內所有的女人好像突然變得不安全起來,下一個死的是誰都有可能。
老劉沉聲道:「崔童和徐珍,她們有沒有共同的敵人?或是有沒有得罪過同一個人?」
丁好好苦笑不已,面對趙三元和劉芒泛的時候,她不再有職業化的表情管理,任何變化都發自內心的真情實感。
「劉大哥,這裡是窯子,我們是從里髒到外邊的窯姐,除了贖身,必須在這裡賣笑賣藝賣皮,賺的少,就要被賤賣到黑窯,所以每一個姑娘都想盡辦法的搶客,能多賺一個銅板也好,就算不能贖身也不至於被賣到黑窯,這麼說懂了吧」
懂。
太懂了。
老劉仰天長嘆。
這裡邊不單單涉及人性,更涉及上下階級。
萬變不離其宗,任何當權者都不喜歡看到手底下的人團結一致抱成一團。
下邊一條心了,就該搞上邊了。
姑娘們都和和氣氣誰也不搶客,其實錢賺的會更快,和氣生財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但當權者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因為利益會帶來紛爭,紛爭會帶來衝突,有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