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張家屯十里有一個小山坳,兩邊有兩座植被茂密的小土包,就像是一座門一樣,想過去就必須從小山坳里穿行,大晚上的沒人敢去翻山,更何況是這些追擊的日寇,除了大路之外,他們不可能去荒野地里找線索,最近大半年吃過這種虧可太多了。
秦天的命令對於憲兵也好特高課也好都屬於正常,敵特是從他們手上逃脫的,而且他們沒有按規定等到秦天帶人來,雖然真實行動中肯定會遇見各種不可控的因素,歸根結底還是他們有錯在先。
大晚上的在荒野里追擊,這種危險係數可不小,但秦天親自督導,還派了親信在後面壓陣,這就由不得這些人不執行了。
一開始的搜索還很順利,因為之前就發生過槍戰,對方的人手也不少,稍微有點經驗的人都能找到痕跡,只要追著痕跡總有趕上的時候。
十里地不算遠,但在晚上又是在野外,行動速度肯定不會快,加上還得邊追邊搜索,所耗費的時間就更多了。
差不多快用了兩個小時,所有的追擊小隊才抵達十里這個臨界點,讓人興奮的是一路追來,所有的痕跡先是他們和逃走的游擊隊距離越來越近,從雜草上沾惹的大量血跡表明,對方的傷員非常多,如果繼續按照這個速度追下去,不出兩個小時肯定能追上。
已經抵達山坳口,所有追擊小隊都停了下來,按照秦天的命令,抵達十里的位置就可以返回復命了。
回去是可以回去,問題是回去了也沒辦法交差啊。
憲兵中隊長此時和特高課的科長湊在一起,看向漆黑的山坳有些拿不定主意。
「山左君,要不然咱們回去吧,這個山坳很容易中陷阱,那些游擊隊膽子大,說不定會停在裡面埋伏我們。」
山左中隊長皺著眉眺望著山坳的輪廓,他心裡不甘心,而且回去交不了差是要受罰的,若是秦彥龍一沒來到還好說,但這個傢伙親自來現場,消息直通司令部,是真的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小村君,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我們憲兵隊和游擊隊打過的交道太多了,我很清楚我們彼此之間的差距,無論是裝備還是士兵的個人素質,我們都要勝過對方,而他們的優勢在於地形的熟悉,如果是正面進攻,他們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除了偷襲,這些老鼠一樣的游擊隊根本不敢露頭,換做平時我肯定不願意涉險,但今天的情況你也看見了,秦機關長親自督戰,我們又有錯在先,如果不挽回的話,回去之後咱倆都逃不了被重重責罰的下場。」
小村科長自然明白山左說的情況,責罰他其實不怕,但遇見的人是秦天,而且他們還屠了村,這就有很大的問題了。
「咱們的兵力如果遇見游擊隊,能保證在正面交火時占據上風嗎?」小村有些不太自信的問向山左。
「這點你放心,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憲兵隊和正規陸軍差不了多少,區區游擊隊而已,即便被埋伏,以他們那些陳舊殘破的武器,根本無法對我們造成太多的威脅。」
「要不然,咱們進去試試?再追三里路,如果沒有任何發現就直接返回。」
山左想了想搖頭道:「至少追五里,我感覺對方已經精疲力竭了,沿路的痕跡顯示他們有很多傷員,最大的可能就是躲在山坳里而不是繼續逃竄,他們在賭,賭我們不敢進去。」
「山左君,你有多少把握能夠消滅對方?」
「低於我們三倍的敵軍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就算五倍於我,我們也有一戰之力。」
「好,就這麼決定了,不過我們得和後面的鬆口君商量一下,讓他作為我們的支援,這樣才保險。」
「好,我也是這麼想的。」
...
就在日軍前方的山坳里,寧嘉和舅舅早就帶著所屬戰士埋伏的完美無瑕,只要這些日寇敢闖進來,不說全殲,至少也能將其殺的潰不成軍。
趴在一塊大石上偷看著山坳外日寇的寧嘉有些興奮,本來他們救走瑟琳娜等蘇俄間諜後可以直接退走到大山里,沒必要和日寇糾纏。
但藏在張家屯裡的哨子傳回來消息,有人在老槐樹的石台上敲了暗語,雖然看不清是誰,也不知道暗語是什麼意思,但寧嘉是清楚的,秦天這是在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