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誰算計了?」
我頗為好奇。
小姑娘都修煉百年了,一定很厲害,能算計她的肯定更加厲害了。
小姑娘白了我一眼:「怎麼?你問這個是打算幫我報仇嗎?」
我撓著後腦勺憨笑:「我一個小屁孩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能幫你報仇呢?」
「那你就別問。」
小姑娘冷冰冰回應,直接把我嗆了回去。
怪不得大人們都說女人翻臉好比翻書,今天我算是真真實實感受到了。
小姑娘又嘆氣說:「受人恩惠應報以終生,我受了爺爺的鮮血供養,就要幫他完成夙願。」
這一瞬間,我茅塞頓開,脫口而出:「爺爺的夙願是讓你保護我?」
小姑娘點頭說:「起初爺爺都是每夜餵我三滴血,誰知那夜你遇到剛才那個女鬼,爺爺知道後就增加了餵食血量,這些天他為了可以讓我長期顯形保護你,都快把體內的鮮血給滴完了!」
「什麼?」
我身子繃直,震驚的目瞪口呆。
爺爺甘願被人成為變態這麼久,一切都是為了我。
而我卻不知爺爺的良苦用心,和村里人一同用有色眼鏡看待他。
「不然呢?爺爺的心裡只有你,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讓你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我攥緊稚嫩的拳頭,指甲都快嵌入皮膚里了。
強烈的自責讓我情緒失控,眼眶再次噙滿淚水。
想想這些年我對爺爺的冷落,我只覺得我像是個畜生。
「別自責了,爺爺為救你透支了身體,他時日已經不多了,多陪陪他吧。」
小姑娘活了百年之久,身子卻是個孩童,本應大人們說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聽著有些違和。
我抿著嘴巴重重點頭,恨不得現在就衝出房間來到果棚,躺在爺爺懷中撒撒嬌,讓他也感受感受承歡膝下的感覺。
「哎,人啊,就是這麼重感情!」
小姑娘搖頭感慨,說她這次出來的時間太長,需要回去休息,然後又重新走向紙紮童女。
在消失之前,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看向我道:「對了,我叫胡魅靈!」
言罷,小姑娘消失無蹤,紙紮童女輕輕顫抖一下。
許久後,我才顫顫巍巍回到炕上坐了下來,一遍遍回想著和爺爺相處的種種畫面,這一坐便是一整宿。
天還沒大亮,雞鳴聲陸陸續續響起。
雞叫三聲後,我小心翼翼抱起紙紮童女放在炕上,打開房門還沒來得及出去,就看到木門上滿是抓撓過的痕跡。
這些痕跡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有些抓痕從門頂端蔓延到了最下面,有些則深不見底。
我打了個哆嗦,得虧胡魅靈攔住我開門,不然我非但會被掏出心臟,身體也會被撕成碎片。
我無暇多想,為了儘快給爺爺報平安,我連我爸媽都沒有通知,急匆匆開門衝出院子直奔果棚。
「爺爺」
我一邊跑一邊喊,恨不得長對翅膀飛到果棚里。
果棚里沒有傳來爺爺的回應,安靜的有些詭異。
我加快腳步來到果棚外,剛放緩腳步,一股血腥味兒湧入鼻孔。
爺爺一直用鮮血供養胡魅靈,果棚有血腥味也能理解。
果棚木門虛掩著,輕輕推開,裡面拉著窗簾,方才的血腥味兒在密封空間更顯濃郁,嗆得我劇烈咳嗽。
我扇著身前的血腥,一眼就看到爺爺側身站在果棚中央。
「爺,女鬼走了,我沒事了!」
我興奮呼喊,爺爺依舊一動不動。
我頗為不解,爺爺昨夜佝僂的厲害,都快瘦成了皮包骨。
此刻他卻腰杆挺直,身子骨壯實,側臉上連一道褶子都沒有。
「爺?」
我狐疑上前,伸手輕輕戳了一下爺爺的胳膊,誰料他竟直挺挺倒向地面。
我見狀下意識抓向爺爺的胳膊,哪知『咔嚓』一聲,爺爺的胳膊硬生生被我折斷,他老人家就這麼被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