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不過一切還得等先看過屍體,才能下定論。
我趕緊來到床邊檢查,發現吳友肢體完整,不過已經出現了屍僵。
從屍僵的程度判斷,吳友的死亡時間,大約是昨天晚上。
而這個時間,恰好和我們在醫院太平間的遭遇相吻合。
如果我猜的沒錯,當時太平間的門重新打開後不久,這邊的吳友應該就已經死了。
吳友死狀極其難看,全身上下只有一條褲衩子。
他的雙腿和雙手的動作十分古怪,像是在抗拒或掙扎。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珠子被剜走了,耳朵也有被撕扯過的痕跡。
他表情扭曲猙獰,張著嘴,舌頭卻不知所蹤。
我嘆了口氣對江六子說:
「哥,這下麻煩了,吳友一死,說明接下來恐怕還會死人,起碼駝子就跑不掉。」
江六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吳友的屍體,冷漠的調侃道:
「手藝不到家,死了也活該,這特麼就現世報!」
他提議就這麼著,反正這事跟我倆沒關係,拍拍屁股走人就行。
說實話,我很想這麼做,但很可惜,我已經沾手了。
縫屍匠的規矩是,一旦開始縫屍,中途就不能停下。
而且,沾了手的屍體,只要磕過頭、唱過咒,那就必須得縫完。
昨晚女屍不讓我縫屍,說白了就是還有執念未了。
我本以為它只求順利產子,可沒曾想,它還要殺人償命!
最麻煩的是,它的孩子最終也沒能保住。
江六子和我結的是善緣,所以女屍斷不會把賬算到我倆頭上。
可行有行規,我要是不把屍體縫完,遲早要遭反噬!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獨自面對,於是便對江六子說:
「哥,縫屍有縫屍的規矩,這事你別管了,我自己查下去就行。」
怎料我話音剛落,江六子就瞪了我一眼,頗為惱怒地問:
「不是,老弟,你他娘的這叫什麼話?是不是拿哥當外人?」
「沒有,可」我話還沒說完,江六子就打斷了我。
他叉著腰來回踱步,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突然,他抬起腳就想朝著吳友的屍體踹了過去!
幸虧我眼疾手快,連忙攔住他才沒釀成大禍。
我趕緊把他拉到一旁好言相勸,他的火氣才消了下去。
可無論我說什麼,他都堅持要和我一起把這事辦完。
說心裡話,我挺感動的。
江六子這樣的人,表面看著凶神惡煞,要不是這次機緣巧合湊到一塊,我跟他鐵定不會有任何交集。
事發前,我也完全不敢想像能和他成為朋友。
先不說年齡差異,我倆從性格上講,壓根也不是一路人。
可世事難料,換誰能想到,就經歷了昨晚那件事後,我和他還真就成了朋友。
而且,還是過命的朋友!
他一再堅持,我終於還是領了這個情。
確實有他在的話,能幫我解決不少我處理不了的難題。
就好比剛才那些攬客的人,還有那個穿著清涼的俏姐姐。
商議過後,我們倆決定先打電話給醫院,讓他們來把吳友的屍體拉走,做進一步屍檢。
可就在江六子正準備打電話的時候,他突然拍了拍我:
「老弟,你看!那是什麼?!」
我見他臉色不對,連忙回頭查看。
吳友的屍體表面,不是從什麼時候起,竟然出現了許多幼小的掌印!
特別是胸口和腹部尤為明顯。
我發誓,剛才一進來,初次檢查的時候,絕對沒有這些掌印。
而且從掌印大小判斷,這應該是雙孩子的手不,是嬰兒的手!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手心和額頭瞬間滲出了汗水:
「哥是子母煞,那孩子也化煞了!」
就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