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歆塵淡淡道:「看出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少說話,多做事,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就好了。」
「可是」彩玉感覺這冷清得可怕,到處都陰森森的。
「少夫人,我我有些害怕。」
阮歆塵噗呲一笑,敲她腦門,「怕什麼?這不還有我嘛。」
彩玉說:「就因為您在我才敢進來,您沒回來前,我都只敢站在門口等。」
有這麼嚇人嗎?
阮歆塵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園子裡的樹都長得比外頭的高大一些。
巨大的樹冠遮天蔽日,加上今兒是個陰天。
這麼一來,大中午的迴廊里都得點燈。
是有些嚇人。
「走,咱們進屋裡數銀子去。」
窮了十幾年,阮歆塵突然富了。
阮家給的嫁妝,雖說不能跟阮怡禾的相比,但對她來說已經算是意外驚喜了。
以她的身份及崔芸對她的討厭,若嫁的是普通人,估計幾身破衣服就糊弄過去了。
眼下竟然有三間鋪子,一個莊子,還有各種布料首飾,以及兩千兩現銀。
旁的不說,就這兩千兩現銀可是實實在在的錢。
加上祖母留下的零零散散有一千多兩現銀,回頭買好了戶籍,辦好路引,找個物價低的地方,完全夠她們舒舒服服的過上一輩子。
「彩玉,把這個拿去錢莊,換成二十張一百兩的。」
不等彩玉應下,她又說:「算了,這麼多銀子你去不安全,還是改日我自己去換。」
彩玉看她在整理家當,就問:「少夫人,我們還要走嗎?」
想到昨日楚玄澈突然鬼上身似的樣子,這日子能過嗎?
她可不想像阮怡禾似的,莫名其妙的被他發瘋時推下荷花池淹死。
「走,當然要走。這都是咱們安身立命的東西,得好好收好了,跟你的賣身契一起放著。」
「是。」
「找盒藥過來,我要擦下膝蓋。」
「您的膝蓋怎麼了?」
阮歆塵一邊脫厚重的褲子一邊說:「沒啥大礙,這不進宮了嘛。進宮裡見貴人都得跪拜,給我跪得疼死了。」
十月的天已經很冷了,阮歆塵穿得厚重,顯得有些笨拙。
也幸好穿得厚啊,不然跪上一個時辰這膝蓋不得廢了。
彩玉心疼不已,拿了藥過來幫她揉在膝蓋上。
一邊揉一邊抱怨,「真是的,宮裡禮重,但也不能折騰人吧。瞧這膝蓋跪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少夫人您挨罰了呢。」
阮歆塵:「」
「罰什麼?」門外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彩玉急忙起身,看清來人後,恭敬的行禮,「奴婢見過世子。」
阮歆塵一看臉上的表情就不像是楚玄澈,她試探性的問:「二弟?」
嗯?
彩玉一臉茫然。
楚玄靈臉上盪起一絲笑意,漸漸加重,最後笑出了聲,「大嫂真厲害,一眼就看出了我是誰。」
切~
「你來做什麼?你大哥沒在。」
說話間,阮歆塵已經把褲腿放了下來,並用裙擺把整個腿都遮起來。
楚玄靈眯了眯眼,一把掀開她的裙子。
阮歆塵嚇一跳,急忙按住,「二弟這是做什麼?」
「怕什麼?我就看看你的腿。」
我去,我的腿是你能看的嗎?
「不用看了,彩玉已經幫我上過藥了。」
「上藥?你被那老妖婆罰跪了?」
阮歆塵:「」
「別胡說,宮裡規矩多,我一個晚輩,見了誰都得下跪,然後就這樣了。」
「嘖,你騙誰呢?跪那一下兩下的,還能把膝蓋跪傷了不成?」
阮歆塵胡亂道:「我以前沒跪過,所以才會跪傷,以後不會了。」
看她咬死了不承認被罰,楚玄靈生氣地呼出一口氣。
「誰管你。」
說完就氣呼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