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威雖然歸心似箭,但見門人弟子大部分面露疲態,略作沉吟便點頭答應:「好,我們先進城找間客棧休息。」
自己等人全力趕路,只要小心規避,應該不會再碰上朝廷的鷹犬。
不過進了城,大家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
鍾遠揚疑惑:「奇怪,這清陽縣怎麼這麼冷清?我記得半年前我來過,還不是這樣子的!」大街上冷冷清清,沒幾個人擺攤,兩邊很多房子都是大門緊閉,酒肆裡面也是客人稀少,偶爾有一兩道目光投來,又很快縮回去。
趙明威眉頭皺起,沉聲道:「小心點,好像有些不對勁。我們先找間客棧住下,再打探下情況。」
「是!」
一行人往前走,突然前方傳來陣陣打鬥聲,不時伴隨一兩聲慘叫,眾人臉色一變,下意識握緊兵器。一道人影撞破木門,摔到石板馬路中間,口中鮮血狂噴。
錦衣衛?!
看清地上那人的衣著打扮,玄天宗眾人內心猛然一提。
……
橫刀在眼中不斷放大。
張克眼中神色一變,繃緊牙關,同樣握緊手中繡春刀,奮力怒吼,配合身上暗紅色的飛魚服,氣勢狷狂。
陳景樂神色始終不變,只是眼神愈發冰冷,殺氣如驚濤駭浪,肆無忌憚瘋狂擴張,將整座客棧籠罩其中。張克首當其衝,被寒冰刺骨的殺氣迫得呼吸困難,仿佛有隻無形大手,悄然掐住他咽喉。
恐怖!
此刻的陳景樂,猶如屍山血海中走出的殺神,周身煞氣縈繞,凡是接近他周圍的人,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影響,動作滯慢半拍,看似影響不大,但在生死交戰過程中,足以影響性命。
拔刀,斬妖泣血出鞘。
寒光閃動,刀劍相交,金鐵碰撞,聲音震得在場眾人腦袋發懵。雙方交錯而過,「轟」,原先陳景樂腳下的木質樓梯才轟然倒塌,濺起堆堆煙塵。
張克臉皮抽搐,剛才擦肩而過的瞬間,斬妖泣血直接在他肩頭撕裂一道大口子,皮肉翻滾,鮮血擴散,刺痛著他的神經。要不是求生本能偏一下腦袋,估計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屍體。再看自己手中佩刀,竟多了個缺口。
好刀!
能一刀將自己這把百鍊鋼著稱的繡春刀砍出一個缺口,堪稱神兵。
張克雙眼圓睜,深吸口氣,轉身再次殺回。剩下的錦衣衛校尉齊聲怒吼,揮動長刀砍向陳景樂,大有將他亂刀砍死的節奏。
然而陳景樂面不改色,不退反進,橫衝直撞,搶先一刀捅入其中一名校尉身體,「呲」,長刀入體的聲音。瞬間抽出,再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砍翻兩名從側面殺來的敵人。
鮮血狂飆,耳邊充斥著怒罵與慘叫。
「鐺——」
刀與刀硬硬對碰,錦衣衛手中的繡春刀竟直接蹦碎,殘片四處橫飛,不少倒霉蛋中招發出慘叫,有人更是直接被割斷喉管,倒地不起。
看到自己帶來的人一個個倒地,張克怒聲暴喝:「賊子爾敢!」手中繡春刀再度劈來,威勢更重。
「我為什麼不敢?」陳景樂嘴角扯動出一絲諷刺笑意。對他而言,殺人已是家常便飯,雖然不想亂造殺孽,但不代表他不敢殺人。相反,對付敵人,他向來乾脆利落。一刀一個,殺他個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什麼是敵人?
只要手持武器,站到自己對立面的,都是敵人!
明明是對方先招惹他的,一言不合直接動刀,秉承以直報怨的想法,當然要懟回去。最好的辦法,就是殺到他們怕,殺到他們不敢再來惹自己!
可對張克來說,自己的任務,是將東西帶回去,至於持有那件東西的人是生是死,並不重要。只可惜他嚴重低估了陳景樂的實力,看到一個個屬下慘死在自己面前,更是怒火攻心。
身為錦衣衛,哪怕現在整個錦衣衛組織,已經逐漸淪為東廠附庸,但不論是在朝野還是在民間,錦衣衛依舊代表著無上權勢,向來只有他們欺負別人,何曾像這樣被人當做雞崽一樣宰割。
張克怒吼出聲,手中繡春刀重重劈落,陳景樂一刀砍斷敵人三把武器,連連出腳踢飛幾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錦衣衛百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