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周宇光發出慘叫哀嚎,雙手去抬陳景樂的腳:「真的是黃柏雄,我沒有騙你!快放開,別踩了!啊——」
陳景樂不僅沒鬆開,還用力擰了一下。
看著一個兇殘的殺人犯,在自己腳下痛哭流涕,各種求饒,勉強能給自己帶來一絲絲愉悅。
當然,也僅此而已。
「第二個問題,黃柏雄是誰?」
周宇光痛得哭得鼻涕都出來了,肩膀抽抽:「黃柏雄是黃柏傑的弟弟,負責放貸的。比較蠻橫,脾氣暴躁,惹到他的人通常都會被狠狠教訓。這次就是黃柏雄叫我來殺那個陳振毅的。至於為什麼,我不是很清楚。我欠了他高利貸,他答應我幫他殺人,那三十萬就不用還了,還會再給我十萬……」
30+10=40。
陳景樂面無表情:「人命真不值錢。」抬腿又是一腳,正中周宇光心口,將他踹飛好幾米。
周宇光心口痛得喘不過氣,等喘過氣來,抱著斷腿又是一陣慘叫:「我說的都是真的,別踢我了……」
感覺這一腳,自己胸口肋骨都快斷了。
陳景樂:「第三個問題,黃柏傑是誰?」
「捷盛集團的老闆,搞裝修的,手下有好幾支工程隊,黑白通吃……」
捷盛?
沒聽過!
「謝謝你的情報,不過你殺振毅叔一家是事實,作為回報——」
周宇光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刀,月光下寒芒四射。
「我決定,不給你留全屍。」刀光映照下,陳景樂面容平靜。
「啊——」
空曠的山林中,驀然想起一聲慘叫,驚醒無數鳥獸。
陳景樂甩掉橫刀上的血珠,飄然離去,原地留下一具四肢腦袋軀幹互相分離的屍體。
周宇光雙目瞪圓,死不瞑目。
從頭到尾,陳景樂連對方姓名都懶得問,反正死了也就死了,找對人就行。
知道幕後罪魁禍首身份,接下來就好辦多了。不過他手頭上沒有黃氏兄弟的相關資料,不急著上門殺人。
還有就是老爸明天早上會回到,自己得在家呆著。
殺一個直接兇手,陳景樂的心情好了不少。
黃氏兄弟?
呵!
……
早上六點,陳景樂開車去客運站接老爸。
從站內走出來的陳維,看到兒子身後嶄新的奔馳,猶是一臉驚疑。
上了車,這裡摸摸,那裡翻翻。
陳景樂就說:「想問什麼嗎?」
陳維搖頭:「不想問。」
好吧。
接下來一整天,陳景樂開著車,陪老爸跑前跑後,幫忙處理振毅叔一家三口的後事,還有回老家探望振毅叔父母。
兩位老人都是今天才得知消息,陳景樂他叔婆哭得幾度暈厥,哭到最後,嗓子沙啞,眼淚都流幹了。自家奶奶在一旁連聲安慰,也跟著掉眼淚。
叔公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
唯一慶幸的是,振毅叔不是獨子,還有個弟弟,只是還沒結婚,這會兒也回來了,坐在一旁沉默發呆。
聽聞消息趕來的老家人,將屋裡屋外圍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如果是平日看到陳景樂開著新奔馳回來,大家估計會多問幾句,但是眼下氣氛不合時宜。
陳景樂把那晚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至於自己手刃了兇手的事,自然選擇隱瞞。
大家只能嘆氣,或許,這就是命吧。
按照老家的習俗,振毅叔一家屬於枉死,是不能辦喪事的,屍體也沒化,暫時寄存在殯儀館。
從老家回來,陳景樂父子倆誰也沒說話,一個比一個心頭沉重。
陳景樂幾次想開口,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麼,等自己親手了結這件事再說吧,到時候再選擇性挑一些說。
當晚老爸就回南都去了,家裡又只剩陳景樂一個人。
所以,可以開始幹活了!
……